她屏住呼吸，詹姆斯·本涅特隻得無言地點零頭。
“斯特拉她受傷了，被殺了，就在水榭裏麵。她的頭上——傷痕累累，是約翰發現的。這也是真的嗎？”
“恐怕是的。”詹姆斯·本涅特點頭答道。
凱瑟琳·博亨再次轉頭望著窗戶，肩膀僵硬，眼睛也閉上了。
沉默了一會兒，詹姆斯·本涅特突然靜靜地問：“那麼，你喜歡她嗎？”
“喜歡她？……不，我討厭她。”凱瑟琳·博亨話一出口，立即感到後悔了，急忙搖頭糾正，“不，也不是！……隻是，神哪，我嫉妒她。”
詹姆斯·本涅特無話可了，他感到緊張不安。他起身從自己的行李中，摸出一根香煙。這女孩帶來的影響，將令人困擾，隻是之前沒有人留意到……
凱瑟琳·博亨又了起來：“你知道是誰幹的嗎？”
“不知道。不過，他們都認為：是別墅裏的某個人幹的。”
“當然是別墅裏的某個人，就是昨晚上在走廊裏，走來走去的人。”
詹姆斯·本涅特再度回到靠窗戶的椅子上坐下來，他不是想增強信心，也不是想無視這徒有其表、細瑣碎的幫助。那些感情莫名其妙、複雜難解，其猛烈的程度，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上帝啊，凱瑟琳·博亨肯定知道是誰幹的，因為她令人驚訝地：“謝謝。謝謝你並不知道太多。”她露出一個堅定的微笑，“很多人會，我能夠照顧好自己，確實如此，但是，那件事情讓我戰栗，就如同……是的，昨晚上，走廊裏有薩跌撞撞、東翻西找、緩步而行，我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有人在黑暗中，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然後把她推開。那幾乎把可憐的露易絲逼瘋了，所以，我們得叫個醫生去照料她。”
“你該不會推斷，那是她的想象……？”
“她流血了。”凱瑟琳·博亨。
“那是什麼時候發生的？”詹姆斯·本涅特焦急地問道，心中一陣激動。
凱瑟琳·博亨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不記得時間了，我想：大概是接近淩晨四點鍾吧，後來我看了鍾——你看到我出來的地方，就是我的房間。當時，有什麼東西把我驚醒了，可惜我不確定。”他遲疑了片刻，低頭沉吟著，“可是，接下來我聽到，有人在門上摸索著什麼，又抓住了門把，像……像條大狗。我覺得：自己會不斷想到狗，是因為昨晚上，‘暴風雨’這麼早就開始叫了，今早我又聽到它在劍
“但是，這次是在我房間的門上。接著，我聽到有什麼落地的聲音，以及有人跑動的響聲。我不敢動彈，直到聽見賈維斯·威拉的聲音，突然在外麵響起來。他聽到有噪聲，就來到走廊，打開燈看看是什麼。我開門的時候，他正架著露易絲·卡拉維姐，她已經昏迷了。”
詹姆斯·本涅特倒吸了一口冷氣，焦躁地問道：“她究竟為什麼，會於淩晨四點，在一片漆黑之中到處閑逛？”
“我不確定，從那個時候開始，她話就顛三倒四了。我想，當時她正要到我的房間裏來。她一晚上都沒有睡著，已經有些歇斯底裏了。我猜她走出自己的房間後，找不到電燈開關，迷路了，更糟的是，她還在擔驚受怕，因為她既找不到回自己房間的路，也不知道怎麼到我的房間裏來。我知道她不停地大疆燈，燈！……’”凱瑟琳·博亨直直地瞪著前方，兩手緊握於膝蓋之間，“你試過想象，自己在黑暗中，陷身於迷宮之中，怎麼也到不了想去的地方，因而滿心恐懼嗎？……我試過。在夢裏，有時候。”
詹姆斯·本涅特探身向前，把手按在凱瑟琳·博亨的肩膀上，對她溫柔地勸：“我非常熱衷於鬼故事和恐怖作品，因為在生活中，我從來沒有碰到過真正的恐怖。但是，你也不要被一堆影子，和胡言亂語嚇怕啊，聽見了嗎？……噢，你已經遭遇夠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