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她可以做得更漂亮。她也許該去派伊府邸拜訪一下弗朗西斯和弗雷德,而這次她將成為知情的那一方,輪到他們被笑話。

她似笑非笑地走進廚房。冰箱裏有一個罐頭裝的鮭魚魚糜和一些文火燉過的水果。這會是一頓很美妙的午餐。

我覺得她處理得特別好,”艾米莉亞·雷德溫道,“起初,我們甚至都不確定該不該告訴她。但是現在我很高興我們這麼做了。”

龐德點點頭。他和弗雷澤來到這裏,丘伯警探去了派伊府邸與兩名潛水警察見麵,他們是從距離村莊最近且資源匹配的大都會布裏斯托爾調來的。他們將在當去湖底搜查,盡管龐德對他們能發現什麼已然心裏有數。亞瑟·雷德溫也在場。他看起來不太自在,仿佛他寧願待在別的地方。

“是的。派伊姐絕對是一個強大的人。”龐德讚同道。

“你調查得怎麼樣了?”亞瑟·雷德溫問道。

這是龐德第一次見到雷德溫醫生的丈夫,弗朗西斯·派伊夫饒那幅肖像畫就出自他手——顯然他身後牆壁上的那幅畫也是他的作品。畫上是一個男孩,應該是他的兒子。他酷似他的父親,一雙深褐色的眸子,英俊的臉龐,一張典型的充滿英倫特質的臉,隻是有些垂頭喪氣。然而,父子倆之間卻有矛盾,關係不和。畫家與他的繪畫主題之間的微妙關係,繪畫又是如何將秘密暴露無遺,這一直是龐德很感興趣的東西。這幅畫就是如此。繪畫的筆觸,人物的姿勢,男孩的肩膀冷漠地靠在牆上,一隻膝蓋彎曲,雙手插在兜裏……種種一切,暴露出畫家和畫中人親密的關係,甚至是愛意。但是亞瑟·雷德溫同樣還捕捉到了男孩目光中危險、可疑的神色。他想要離開。

“這是你的兒子?”龐德問。

“是的,”亞瑟回答道,“塞巴斯蒂安。他在倫敦。”這四個字似乎窮盡他一生的失望之情。

“我們不經常見到他,我想。”艾米莉亞·雷德溫補充了一句,“這是塞巴斯蒂安十七歲的時候亞瑟給他畫的。”

“畫得太好了!”弗雷澤讚不絕口。起藝術,他是行家,而龐德不是。他很高興能享受片刻的風光,“你有展覽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