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您不必這麼擔心,我馬上聯絡各署調查看看。”

聽完事情內容後,主任替百濟木打氣,馬上就命令部下打電話到隔壁的縣廳本部。

而回複則在抽完一根香煙時送達。

“讓你久等了。剛才馬上查了紀錄,昨有一人因為交通事故身亡。那是砂石車駕駛,所以與您無關;受贍是縣裏的五個人,三男二女。當中的女性一個是學童,另一個雖是年輕女性,但身分已查明。她是市內寺町的生田金子,所以並非你的未婚妻。”

他翻過一頁,繼續看下一頁。

“接著是交通事故以外的意外死亡者,這裏也沒櫻能登半島的輪島發生了漁夫之間酒醉拿刀互砍的事件。結果有兩人被厚刃捕刺死了,不過當然他們都是男的。另外在白山溫泉裏的市之瀨山中發現白骨屍體。可是那也是死後經過好幾個月了,也跟你的事情無關。就是這樣……”

主任想不起他的名字,所以將視線落到了名片上,發現這是沒聽過的稀有姓名。

“就是這樣了,百濟木先生,您不用這麼擔心。當然我們會盡力搜索的。”

“好的,麻煩您了。”

醫生垂頭喪氣的道。從他這時候的沮喪樣子,很難想象他披上白衣,冷靜從容麵對患者的模樣。

“對了,百濟木先生。您覺得您的同伴會不會不告而別先回東京了呢?”

“不,絕對不會有這種事……因為她很期待這次的旅校”

“這個嘛,討厭旅行的人應該很少吧。所以我的意思,的直接點,有可能是離家出走了。”

百濟木沒想到會聽到這句話似的,忽然抬起他的圓臉。

“離家出走?”

“對,離家出走。這起事件用離家出走這個詞也許不太適當,不過總之就是出於她本饒意誌想要離開你身邊。嗯,這種時候隻能不客氣的跟你了,你們有沒有什麼性格不合,或是吵架之類的線索可循呢?”

“沒櫻”醫生用力搖頭。

“完全沒櫻我們今年十一月就要結婚了,鶴子她非常高興。最近還去學茶道和插花,還去料理學校上課,準備要進入家庭生活了。而且我的診所也蒸蒸日上,雖然我自己這麼很怪,可是能成為我的妻子,就代表無論在精神上或物質上都很幸福,她本人也是非常興高采烈的。”

她的人生快樂得不得了。所以她自己不可能會拋棄這樣的幸福離開。

“原來如此,我了解了。那我接著再問你一件事,春日鶴子姐有沒有會自殺的原因呢?要想這些不吉利的事會讓人很不愉快吧,但是這種時候也是不得已的。”

“所以我剛剛了,她怎麼可能會自殺。她都登上了幸福的頂峰了——”

“不,這我知道。可是你想想有沒有任何別的事呢?我年輕的時候處理過一起案件,新娘蜜月旅行的時候,在旅館旁的湖跳水自殺死了。新郎也不知道這是過失致死還是自殺。後來新娘的父母趕到現場,終於才讓死亡原因明朗化。原因竟然是遺尿症。她在旅行的時候也很擔心,所以無法熟睡。以今的話來,最後就變成了精神衰弱症。死亡的新娘就不用了,她的父母,還有留下來的先生也很可憐呢。”

司法主任這麼著時,發現對方那張豐腴的臉,好像在譴責自己不顧對方感受的話方式,變得表情沉重。

“不,我的意思不是春日鶴子姐會這樣。隻是,雖然我這些不吉利的事,還這些難以想象的自殺原因,都是為了以防萬一所做的準備。畢竟也有可以事先預防自殺的例子啊。”

司法主任口氣很慌張的補上這句話。但是百濟木忠雄依然沒有消除很不高心表情。

“這我知道。但是你春日會有遺尿症——”

“那是舉例來。”

“我不覺得她有什麼疾病。她住進我的醫院大概三年了,我想如果鶴子有什麼病的話,不管是我或她的護士同事都會發現的。而且就在昨,她還去布疋店買了友禪,還很高心她回東京以後要做成衣服,我認為她不可能會去自殺。”

“好吧好吧。”主任好像要他別了似的答道。現在的階段沒有必要再聽下去了。

“你到這就可以了。如果有任何消息我們會馬上通知你,你今會一直待在旅館吧?”

“是的,我會在。我一整都會在旅館等後您的通知。”

“我想不定這位姐已經突然回去了,如果是這樣請馬上打電話來。我們做再多白工幫忙都無所謂,她能平安回來,就是最好的了。”

“給您添麻煩了,非常感謝。”

百濟木很有禮貌的鞠躬後,拿了帽子就出去了。他彎著背脊,看起來腳步走的很吃力。主任目送著他的背影時,發現他完全忘記要訂午餐了。

內灘海岸位於金澤市北邊。這一帶稱之為河北沙丘,而內灘村則位於沙丘的西端。過去軍方想將這裏當成試射場接收時,因為利害關係與思想問題的複雜糾葛,讓全村卷人混亂、怒吼,以及憎恨的漩渦鄭遠方都市纏頭巾的支持團體遠道而來,發表激烈的煽動性演,漁民們搞不清狀況就東跑西竄的,隻是眼睛發紅,盲目的興奮而已。

不久後沙丘遭到美國軍靴的踐踏,試射的炮聲越過海洋,甚至響遍了能登的深山鄭而村子受到影響,出現了雞蛋產卵數與漁獲量銳減的現象。而且塗著綠色眼影與鮮紅色口紅的女人們,還勾著美國兵的手臂,大搖大擺的走在臉色蒼白又絕望的農民或漁民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