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狼狽的爬起來,頭也不回的逃離了頵羝山。
卿珩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盡數濺到了扶桑樹上。
卿珩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撫著胸口順了順氣,歎道:還好她聰明,沒讓海妖看出破綻,不然這次真的玩完了。
她不清楚海妖究竟恢複了幾成修為,但即便身懷火魄珠,她也不能保證,能不能殺了海妖,她回身望著黑壓壓的四周,仍舊心有餘悸,定了定神後,駕雲離去。
安安靜靜的在幽冥台養了幾日傷,期間,冥尊倒是來過幾次,隻是瞧了她的傷,至於她在哪受的傷,以及受傷的原因,她都不曾過問。
卿珩很感謝冥尊,因為她知道,有時候不問,對卿珩來說才是最大的關心。
冥界中沒有人知道卿珩去了頵羝山,她以前在神界時,即便生了小病,也會有一大堆人圍在周圍,在冥界,待在她身邊的雖然隻有冥尊與小羽,但再不用費力去猜測別人的心思,她反倒覺得踏實了許多。
她身體好的差不多時,小羽在值守的侍衛那裏聽說赤水來了人,在小羽威逼利誘之下,那侍衛終於鬆口,說那人是來求見大祭司的,很快,小羽便將這件事告訴了正在寢殿裏小憩的卿珩。
卿珩猛地從榻上翻起來,將小羽嚇得不輕,但跟在卿珩身邊這麼些年,她也算是見過了風浪,她靜靜的佇立在榻前,等待卿珩吩咐。
卿珩像是在自言自語:“赤水來的人去了祭司殿,這是不是表示,大祭司與赤水神君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卿珩在寢殿中踱來踱去,思索了許久之後,轉身對著小羽說:“你要不要去幫我打探一下,看他們在說什麼?”
小羽不假思索,用盡全身的力氣衝著卿珩搖頭。
卿珩有些不悅:“怎麼,你不去?”
小羽仍舊搖頭道:“公主知道大祭司的脾氣,我怕是還沒靠近祭司殿,便被他們大卸八塊了。小羽以後還想伺候公主,不想這麼快魂飛魄散。”
小羽的話仿佛也有些道理,卿珩想了想,說道:“算了,我自己去吧,你去找一些修煉術法的冊子,要是被發現了,還能找個借口,說是去找大祭司請教術法的。”
小羽肅然起敬:“公主好聰敏!”
卿珩將小羽找來的冊子揣到懷裏,往祭司殿走去。
畢竟是懷著偷聽的目的去的,卿珩發覺自己有些緊張。
祭司殿大門緊閉,她走近後,對門口的守衛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守衛立刻識趣的閉了嘴,一聲不吭的退了下去。
她躡手躡腳的走到窗邊,十分忐忑的將耳朵貼在了窗欞上,祭司殿中兩個人的聲音她都很熟悉,大祭司聲音如一貫清冷,而赤水神君許是因為精神疲憊,說話時顯得有氣無力:“如今赤水一族堪憂,還請大祭司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施以援手。”
原來赤水神君是來搬救兵的。她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她曾去過赤水,跟赤水神君說了什麼,而以大祭司的性格,這個時候,任何有關於赤水的事情就像是燙手的山芋,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接的。
“神君也知道,神界與冥界現下的關係微妙,我一個不慎,便會陷整個冥界於危難之中,而我,也會成為冥界的千古罪人。”
“我自然知道大祭司為難,可我若不是被逼無奈,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冥界,向大祭司求助,此時若是冥界肯出兵,我赤水便能稍稍鬆一口氣。”
“神君的意思是,讓冥界在這個時候出兵,對付神界?”
“你們的公主也已答應了我,她會協助我對抗神界。”
“公主?她整日待在幽冥台,不曾出去過,神君莫不是認錯了人?”
“前幾日確實是公主趕來赤水通知我,天帝收到了於我赤水不利的消息。”
“神君莫急,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需等冥尊回來再做定奪,畢竟我隻是個大祭司。”
“你明知道,我與冥尊之間的恩怨,冥尊即便是回來,也不可能同意出兵。我竟從未想過,大祭司會如此推諉,眼睜睜的看著我赤水陷入危急,作壁上觀,哼,若我赤水難過,你們冥界也別想好過。”
“聽神君的意思,這是在威脅本座?我想天帝至今仍不知道南海氐人族一事的真相吧?或者你覺得他永遠都會被你蒙蔽?還有,你不顧及我冥界眾人的性命,難道連你唯一的兒子也不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