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侍衛聽到聲音,連忙朝追風使聚了過來。
追風使繼續幸災樂禍的說道:“你現在應該很後悔,當初在赤水神君的宴席上傷了辛夷吧?但此時此刻陪在他身邊安慰他,照顧他的,是那個魅族女子,而不是你,你說這算不算是作繭自縛?”
卿珩不理會他,轉身冷冷的說道:“護法大人喝醉了,你們幾個把他送回去,他以後若是再出現在幽冥台,你們都別想活了。”
眾人聞言,連忙看向追風使,追風使臉色十分難看,他甩袖道:“不用你們趕,我自己會走。”
小羽聽到喧嘩聲,連忙將卿珩拉進去勸道:“公主幹嘛生這麼大的氣?小心被冥尊聽見,又要擔心了。”
卿珩輕描淡寫道:“我沒事,今天的事不要告訴我娘親,我過會要出去一趟,若是有人來找我,就說我已睡下了,有事改日再來。”
小羽連連點頭答應。
她換了身衣裳,趁著無人注意,偷偷出了門。
一路上雖沒碰到什麼人,她還是斂了身上的氣息,來到前殿時,已是深夜,整個前殿都靜悄悄的,她躡手躡腳的溜進樞陽閣,輕輕將門關上。
殿中依舊沒有什麼物件,案幾置放的位置也沒有什麼變化,隻有楠木架子上的東西看著少了許多。偌大的樞陽閣中隻燃著幾盞燭燈,跳動的火苗發出微弱的光亮,卿珩借著火光,徑直走到辛夷榻前。
榻上的辛夷麵色蒼白,無半分血色,卿珩想起在赤水神君壽宴上的一幕,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她望著辛夷,忍住所有難言的情緒,用衣袖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珠。
她輕輕將手抬起來放在傷口之上,將他身體裏殘留的冥界氣息去除,才稍稍安了心。
之後,她緩緩走到書案前,在楠木架子上找到那副丹青,拿到燭燈旁邊打開,正要仔細看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卿珩心一驚,她不知道誰這麼晚還會來樞陽閣,但她知道,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來過這裏,她不假思索扔下丹青,使了隱身的術法離開。
秦艽推門進來,才往前走了兩步,便覺腳下踩到什麼東西,他放下手中的東西,彎腰撿拾起來一副丹青,湊近一看,才發現上麵繪著的女子,像極了卿珩。
秦艽一邊歎氣一邊將丹青卷起來收好,重新放了回去。
卿珩怕泄了行跡,一出樞陽閣,便打算離開頵羝山,走到扶桑樹下時,她總覺得後背涼涼的,好像有人在哪裏看著她。
卿珩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她停下步子,靜靜聽著周圍的動靜,清了清嗓子說道:“既然來了,就別總是躲躲藏藏的,一直躲在暗處,怎麼有機會報仇呢?”
身後果然閃出一道魅影來,卿珩迅速轉身,望著眼前熟悉的影子笑了起來:“果然是你,你瞧瞧你這個鬼樣子,簡直好笑!”
前段時間她用自身修為煉化火魄珠之時,便預想到,幽冥血海海妖身上的封印一旦消除,便會逃出來,沒想到這麼快。
卿珩打量了他幾眼,問道:“想不到你被困了那麼久,修為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盡數恢複,真是厲害!”
海妖恨得牙癢癢:“你個黃口小娃,你以為我上回是因為實力不濟,才敗給你們?若不是你們神族耍了陰險手段,背地裏暗害我,我何至於在幽冥血海受困這麼多年,所幸天不亡我,叫我活著出來,今日便是你們金烏一族滅族之日!”
卿珩笑道:“或許上一回你不是實力不濟,但這一次一定是。”
海妖氣結道:“無知小輩,口出狂言,今日就讓你的名字在神籍上消失!”
卿珩撇嘴道:“不勞閣下費心了,我的名字本來就不在神籍之上。”
海妖怒不可遏,直接朝她撲了過來,卿珩躍上扶桑樹頂,海妖見狀,追了上來,卿珩站在樹頂,用盡全力一擊,電光火石之間,海妖直挺挺摔了下來。
他吃力的翻身起來,直直的盯著卿珩說道,眼裏全是震驚:“這怎麼可能?”
卿珩輕輕從梢上落下來,她兀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漫不經心的說道:“你見多識廣,可聽說過火魄珠?”
海妖詫異道:“火魄珠?你是說你身上有火魄珠?”
卿珩厲聲道:“你是上古神物,當日在幽冥血海沒殺你,我今日也不會殺你,但你一定記得,你若是還敢為非作歹,我定讓你形神俱滅,我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