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對他怎麼樣?”
“你放心,他也是我的兒子,隻要事情還沒有壞到一定的程度,我也不會舍得去傷害他,但你應該也清楚,即便他是我的兒子,也不能和冥界相比,不要逼我選擇。”
卿珩緊緊捂著嘴,輕輕退了出去,臨走之前她將門外的守衛叫住,慎重囑咐了幾句,迅速回了幽冥台。
她坐在榻上仔細想著聽到的話:大祭司在冥界的兒子隻有追風使,那赤水神君口中的兒子也就是追風使,可神界不是都說,赤水神君的長子在神冥之役中夭折,隻剩第二子燁麟,難道事實不像他們說的那樣,赤水神君的長子並沒有死,而是來了冥界做了大祭司的義子?氐人一族滅族的事情和赤水神君有關係,大祭司顯然也知道這件事,這件事也和冥界有關聯?大祭司是在魔界救下的追風使,莘卆難道也和魔界有淵源?這些疑團之下,是不是還有別的陰謀?
在眾人惶惶不安中,冥界將和書送到了天帝寢宮,天帝大喜,立刻派使者奔赴冥界。
所有人,包括赤水神君本人,肯定也沒想到,他與神界的這一場殊死搏鬥,卻換來了神界與冥界兩族新的契機,兩族抹去隔閡,重修舊好。
冥尊為迎接神界使者,準備了盛大的宴席,卿珩一直待在幽冥台中,隻從小羽口中聽到許多關於神界使者的事情。
小羽才從宴席上回來,便圍坐在卿珩跟前,眉飛色舞的道:“公主,你沒去宴席真的太可惜了,你不知道,冥尊北溟四聖同神界使者像是關係匪淺,幾個人在宴席上有說有笑的,更難得的是,我在冥界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冥尊笑的那麼開心,冥尊笑起來真的很美,你說她平日裏怎麼不笑呢?”
“你是說,神界來的使者和冥尊很要好?這麼說,她也是個女神仙了?”卿珩問道。
小羽忙不迭的點頭:“公主怎麼知道的,聽說她還是個上古尊神,在神界的輩分不低呢。”
卿珩已猜到是誰,笑著問小羽:“今日的宴席大祭司也去了?”
小羽想了想說道:“去了,他一直坐在冥尊旁邊,好像沒怎麼說話。”
卿珩雖未親眼瞧見大祭司的態度,但她猜到,大祭司不管做多少表麵功夫,心裏總歸是不高興的,如今能做到這點,怕也是因為顧及與娘親與北溟四聖的情分。
卿珩又道:“有誰不在嗎?”
小羽歪著腦袋道:“除了護法,其他人好像都在。”
卿珩沉吟:“追風使也不在宴席之上,那他去哪了?”
小羽撇嘴搖頭道:“這我哪知道啊?”
卿珩望著榻前的屏風念道:“等神界的使者回去,天庭的敕書也該下來了吧?”
小羽問道:“公主這幾千年不是從不過問政事嗎?怎麼好像很關心這件事情?”
卿珩笑道:“當然了,這可是大事,天庭的敕書一旦下來,神冥兩界便再不會有戰火,我們不用再和誰為敵,可以平靜安穩的過日子,不是件好事嗎?”
小羽悻悻道:“我也能明白,可這樣一來,我們又要事事受製於神界了。”
卿珩拍了拍小羽,繼續說道:“那也沒什麼不好的,高處站久了,若一不小心摔下來,便是粉身碎骨,與其那時候再後悔,倒不如早早的置身事外。”
小羽摸一摸自己的後腦勺,問道:“公主說的什麼意思啊,小羽不明白。”
卿珩笑道:“沒什麼,你去看看,追風使在不在冥界,我想起來,還有些事情要和他說。”
小羽應道:“那我這就去問,護法大人在不在。”
卿珩輕輕點點頭。
小羽回來時,卿珩已在幽冥台等了許久。
“怎麼這麼久?”
“公主,我去問過了,他們說護法大人去了凡界,好幾日沒回來了,他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算了,你幫我梳洗更衣,我去凡界找他。”
卿珩想到一個地方,不知道他在不在那。
小羽幫卿珩梳了個好看的發髻,卿珩換上了以前在神界穿的青衫,拿著縛魂索離開了幽冥台。
她還記得許多年前天帝壽辰那日在凡界碰到“金鈴子”的情形,她想,也許追風使心裏也會懷念那個時候的自己。
她沿著那日走過的路仔仔細細的找了一遍,最終在一棵大樹下看到了坐在大石上喟然長歎的追風使,她在附近找了些枯枝樹葉,抱到追風使麵前扔在地上,使了術法點燃。
追風使抬起頭來,看她的時候,眼中有異樣的光澤。
“你果然在這。”卿珩坐在他旁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