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嫣慚愧地望著秋月和嬋兒,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擁有的東西一件件失去,靈嫣越發珍視身邊的人,什麼都沒有他們十年如一日的陪伴重要。
“你們呆在我身邊的日子也不會太長久了……”
離別的話在嘴邊,總是難開口。
“主子……”
“主子想說什麼?”
靈嫣用力的吸了一下鼻頭,雖然她需要他們,她舍不得他們,但是她不能這麼自私,為自己的自願心留在自己身邊,荒廢青春歲月。
胤禛絕望地閉上雙眼,這是他這麼多年以來追求的結果,是他想要的嗎?
顯然不是!
他不明白靈嫣究竟還愛不愛他,若不愛他不顧一切侍疾又算什麼,若愛他的話,於他、於他的孩子,又怎會那麼殘忍,難道身邊的所有人都比他重要?這樣的愛又有何意義呢?
他睜開迷蒙的雙眼,就連聲音都在顫抖,“傳爺的吩咐,弘曆交由宋氏全權撫養。”
“請慢!”那拉氏向周雍使使眼色,示意他退下,隨後雙手扶腰行禮。
那拉氏站在胤禛的背後,“妾身心中有疑問,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將事情挑明。”
胤禛裝作若無其事地擺弄金桔盆栽,滿不以為易地道,“說吧!”
“府中傳聞,那個孩子並非皇室血脈,妾身反複思量,妹妹在外流浪多年,毫無音訊,我們都以為她已不在人世。突然有一日抱著個孩子回來,隻怕妹妹的說法難以服眾。”
“妹妹舍身為爺侍疾,妾身是感激她的,然,就這一次懷上了爺的孩子……”那拉氏頓了頓,“早年不是說妹妹被下了藥,無法生育了嗎,莫說她了,就是平常女子也難一次懷上。”
胤禛轉過身,雲淡風輕的臉上卻掛笑容,一麵說一麵慢慢的走向那拉氏,“聽你的意思是說爺能力不行?”
那拉氏急忙跪下去,慌張的道:“妾身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隻是說出心中的疑問罷了。”
“哦?聽你的意思是要爺證明給你看咯?”胤禛眼底劃過狠毒,“小南,你過來,你家主子要爺證明給她看。”
小南又羞又臊,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那拉氏瞪了小南一眼,長跪在地上不起,“妾身不是這個意思,是爺誤會了,爺爺膝下少子,無非是也不喜好美色,加之各院女人身子不好……”
胤禛點到為止,“你起來吧,你說的爺何嚐不明白,嬤嬤,把弘曆帶過來。”
“是!”田嬤嬤胸有成竹地將弘曆抱過來,在路上順便掐了熟睡的弘曆一把,隨即懷中的小人兒哇哇大哭了起來。
胤禛心疼地抱過來,也許是他手法不對的緣故,孩子哭的更凶了,“他怎麼哭得這樣厲害?可是餓了?”
“哪能呢,老奴請了四五個奶娘,怎麼能餓到小貝勒爺。”田嬤嬤摸了一把眼淚,“還不是賴靈格格,和爺鬧脾氣,一見著小貝勒爺就吵鬧,說不願見著爺的模樣,死活不讓小貝了爺帶在身邊,究竟是血緣關係,孩子離了娘親怎會好過,哭的眼睛都腫了呢!”
胤禛忘了那拉氏一眼,到底是做過額娘的人,眼中屠戮者舐犢情深。
“是不是和爺很像,尤其是這嘴巴和眼睛?”
“爺!這養育過孩子的人都知道,剛出生的孩子都一個模樣,怎麼能看出像誰不像誰呢?”
胤禛一頭霧水的看著那拉氏,“可爺清楚地記得,爺的弘輝出生的時候,明明你說和爺一般模樣,喜歡的很!”
“這……妾身……”
“看來你也是在哄騙爺啊,你走吧,爺心好累。”胤禛一副很受傷的模樣,這招對那拉氏十分受用。
田嬤嬤伸手將孩子抱回,“爺,隻怕這個法子頂不了多少事,大的難關還在後頭,應該及早想好萬全之策。”
胤禛卻抱著孩子不撒手,輕輕地哄著他,“自古以來,女子除了潔身自好,並沒有什麼法子能夠證明孩子的生父,萬全之策談何容易,這些女人哪裏是擔心孩子的身世,隻是誠心刁難罷了。”
“爺,滴血驗親如何?”
胤禛沒有做出任何回答,這隻是一種習俗,讓人信服氣還站不住腳,若是不到萬不得已,便不會走這一步。
“外麵的傳聞很難聽,竟然有人說貝勒是格格在外苟且生下的孽種,老奴隻怕被別有用心的人,傳到府外去,到時候不論真假,麵子上掛不住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