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歡說不清內心是一種什麼感受:“我有預感,我的日子不多了。”
“我詳細的問了醫生,聽說美國有一位專治這種偏激部位癌毒瘤的專家,但凡找他醫治的癌症患者有百分之七的康複幾率。”
“不可能的,我是癌,不是什麼大病小痛,它是會要人命的。”
看著何家歡這個樣子,黎取揪心極了,心裏像有什麼東西被打碎了一樣。
“隻要有一線希望,你就應該有信心。”
“好,可是在這之前我需要你配合我演場戲,不然,他不會相信我會無緣無故突然離開,如果那個專家治不好我,我就呆在醫院等待病魔慢慢把我吞噬,這樣,他還是會恨我,會想方設法的去遺忘,我的心也就能好受點。如果能治好,我就回來向他解釋清楚一切。”
何家歡對餘彥的愛就是這樣,埋得很深,卻從不張揚。
黎取默默揣測著她的話,不知道她到底要他幫什麼忙。
接下來的幾天,她身邊所有的同事都以為她是工作太累才日漸消瘦,除了寬慰和關照她要善待自己,沒人往她病了那方麵想。
回到家,何家歡開始慢慢對餘彥各種挑刺兒,爭吵。甚至不惜出言辱罵他像女人一樣天天窩在家裏吃軟飯。
每吵一次,她的心就跟針紮似的,有股難言的切膚之痛。
“請問您幾位?”
“一位。”
今天,是她二十五歲的生日。何家歡此刻隻有一個念頭,用喝酒來麻痹自己的神經。這樣,她就不用再想那些怎麼也無法消除的傷痛。
服務員領著何家歡到了一個小包房,她覺得自己如果要是再不發泄出來,怕自己真的會瘋掉。
房間裏燈紅酒綠,還有震耳欲聾的音樂,一切的一切都太過迷幻和不真實。
借著酒精的作用,何家歡想起了很多事情,不高興的,揪心的,難受的,唯獨沒有快樂,她不明白,她的一生,怎麼就這麼難?怎麼就這麼難呢?
手機響了,是黎取的。她正要接,對方卻掛了。何家歡這才發現有十來個未接電話,全是餘彥的。
她還想起了七夕的時候,黎取突然捂住她的手說:“歡歡,我真想保護你。”那時候,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她何其有幸才能遇見這樣一個默默把她放在心裏九年的男人啊。
沒過多久,黎取又打來了,她醉的迷迷糊糊的,關了音按了接聽鍵,害怕模糊的意識一旦消失,理智的東西就會變得堅定。
她自帶哭腔的聲音聽的聶黎身體驀的一怔,拿著電話的手不可抑製的抖了抖:“你在哪兒?”
他趕來的時候,房裏盡數都是歪七扭八空了的紅酒瓶。
“喝這麼多你胃還要不要了?”黎取摸了摸她的額頭,隨後將她摟進懷裏打橫抱起就往外麵走去。
一股特殊的氣息從她的耳根傳來,何家歡不是沒有感覺,他的懷抱很溫暖,和餘彥一樣的溫暖,她幾乎忘記了自己其實還需要這種溫暖的懷抱。
何家歡伏在黎取的耳邊,問聞了一股淡淡的煙味兒,用手指頭挑逗性的抬了抬他的下巴,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一會兒到了我家,要裝得像點,不然我之前的功夫就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