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了,好幾次,她差點暈倒,老板和同事紛紛問她怎麼了,她隻說,有點疲憊。
餐廳老板也提醒過她多次,說她的臉色看起來很差,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給她假條讓她去醫院檢查檢,她還是說,有點疲憊。
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什麼情況。
在店裏吃過藥之後,她才敢坐車回家。
藥物再也不像往常一樣,並沒有讓她身體的痛得到緩解突然。周身還是刺骨的疼痛,突然,又是一陣隱痛從脊椎向四周擴散開來,恍恍惚惚的整個身子都重重的往下沉。
一個不慎,腳下一個踩空,哐當一聲摔在了路上。任憑她如何努力就是站不起來。
何家歡在心裏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那種滋味,就像是被人狠狠的甩了一巴掌,一隻耳朵嗡嗡作響,什麼也聽不見。
“家歡!”
簡秋看到一張沉靜英俊的臉,向著她款款而來。可是,她已經分辨不清他是誰了。
看見她露出絕望而悲涼的笑意,黎取整個人為之一振。
緊接著,一隻溫熱的大手從他的脖子和腰間圈過,將她打橫抱起。
漠然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可惜她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聽不太真切。
她在他的懷裏,瘦的如同皮包骨頭,毫無重量可言,黎取不失鋒芒的濃眉,緊緊鄒在一起,隨後快步將人抱回自己來酒吧之前停靠在路邊的車上。
以他有史以來飆車最快的速度往醫院趕去。對那個占盡她內心的男人產生無盡的恨意!溢滿了他的整個胸腔,卻找不到出口爆發!
到了醫院,黎取看著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那張慘白的臉:“你這個傻女人!”
何家歡忍著身體的不適笑了笑:“謝謝。”
接著,她似是想到了什麼,試探著問道:“我該叫你聶黎,還是黎取啊?”
“叫我聶黎吧。”
“嗯。你,都知道了?”
黎取點頭。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黎取坐在病床邊,一顆心隱隱作痛。他低垂著頭:“你知道我不會拒絕的。”
“我並不怕病魔折磨我,真正讓我痛不欲生的,是對他的虧欠。我跟他好不容易才有今天,他為了我放棄了他的事業竟然將自己名下所有的股權轉給了他哥哥,他那麼冷清高傲的一個人竟然會像保姆似的為我煲湯做飯,我現在好怕,怕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所以,我得離開他。”
“我還聽說,癌症患者到最後會全身縮水骨瘦如柴,一點血色都沒有,我不想他看見我那個樣子,他一定會難過的。”
“所以你寧願他恨你也不想耽誤他?”黎取一語道破了何家歡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何家歡涼淚如雨,很用力的抓著黎取的手,“求你,這個忙,你一定要幫!就算是,算是一個將死之人對你臨終的囑托。”
“你住嘴!你可以積極配合治療,這樣你就不用離開了。”
聽到死這個字,聶黎沉著臉衝何家歡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