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快死了呢……
半年前她為了救下墜馬的楚白從山上滾了下來,後來大夫才告訴她腦子裏積了瘀血,最多能活到今年六月。
她陪不了他多久了。
“若是成功了,放我走吧。”
薑嫿眯了眯眼,表情裝的愈加平靜。
可一聲嗤笑打破了她的幻想。
“我,自然不會如你的願。”
楚白譏諷一笑,蒼白的臉上掛著殘忍表情。
放她走,嗬,癡人說夢。
薑嫿抬頭看他,他眼裏的,是恨吧,應該是。
見楚白要走,薑嫿望著他的背影終是不甘心的喊了句,
“楚白,我該恨你的。”
我也該落落大方一笑而過。
無論哪種我都辦不到……
一聲輕歎隻挽留楚白停頓一刻,他回頭看了薑嫿一眼,又露出個譏諷的笑。
他輕啟嘴唇,對著薑嫿說了個字,
離得太遠,像是句,“乖。”
薑嫿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那顆話梅硌了下她的牙,疼的她淚如雨下。
又是半月,祝清設宴。
這一日,薑嫿終是跟著楚白進了祝公館。
“小白,你看咱倆的影子疊在一起了。”
薑嫿跟在楚白的身後喃喃說,可她的話未能引起男人絲毫回應。
路燈的光照在薑嫿身上,她盯著地上交疊的影子,視線漸漸模糊。
她可真討厭這裏,這般的冷……
薑嫿直直跌倒在地上,冰涼的青石板凍得她打了個哆嗦。
“小白……”
“小白……”
“住口!”
身後女人聒噪個不停,楚白煩躁的捏捏眉心,眉眼間盡是厭惡。
過了一瞬,夜,靜了。
楚白冷笑一聲,臉上的譏諷更過明顯。
瞧,這女人就是這樣心機,所謂裝可憐不過是為了騙他同情而已。
夜風卷起他的衣角,楚白轉過身去,本想再狠狠挖苦她幾句。
可,哪還有薑嫿的影子。
蒼白的月光下躺著的女人是她麼,怎瘦小的讓他認不出來。
他的心狠狠揪了下,腦子裏再盛不下為一會準備的說辭。
薑嫿不能死,她還有利用價值!
楚白喃喃說著,下一秒,他急奔的身影卻暴露了他的恐懼與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