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嫿是被疼醒的,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輛汽車的後座上。
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昏迷半個月了。
“這是去哪?”
她想翻身,卻被一聲冷嗤製止。
“不想死就閉嘴。”
副駕駛上楚白的聲音傳來,抬起頭,她瞧見了楚白那雙狹長眸子。
真好,楚白舍不她死呢。
“小白……”
薑嫿咧出個得意的笑,得寸進尺的撒了撒嬌。
垂下頭,眼中笑意不見。
她知道,自己沒那麼幸運能得到楚白的寵愛,肯定是她還有利用價值吧。
可這刻,薑嫿還是想自欺欺人。
再睜眼,已出省,到了北安市。
這裏,祝家獨大,祝清是西北最大的軍閥。
當年祝清害死楚白的父親做了老大,這次回來,楚白是來討債的。
楚白把薑嫿安排進了一處無主的宅子裏,冷聲吩咐她最好像個死人那樣活著。
看著楚白這張冷冰冰的臉薑嫿露出個乖順的笑,沒辦法啊,人在屋簷下,還要仰仗小白才能有肉吃。
到了下午楚白送來了一碗補藥,藥汁苦的難以下咽,可薑嫿嚐起來卻覺得比蜜還甜。
因為這藥她已經了喝了十多年,楚白還替她想著,是不是說明,他們還有可能。
喝完藥薑嫿含了顆話梅,她口齒不清的含糊問道,
“我以後就住在這麼?”
她心中充滿憧憬,可見楚白麵色更冷,薑嫿心裏忽的咯噔了一下。
“不,去祝公館。”
她臉上的笑徹底消失,薑嫿怔怔盯著楚白,許久才相信他的話不作偽。
他,要把她當成一件貨物那樣交易。
傳聞祝清近年被重病所擾,早已神誌不清,乃是將死之人。
而她,恰與他的太太有八分像。
即便楚白不說,薑嫿也猜出她此行凶多吉少。
“好歹同床共枕了三年,何必做的這麼絕。”
薑嫿苦笑一聲,強裝鎮定的說,卻被楚白的一聲嗤笑打斷,
“嗬,你欠嫣兒的,我要你百倍奉還。”
一句話,讓薑嫿的真心成了諷刺。
她變得沉默,垂下頭,若無其事的摩挲起旗袍的裙邊。
早上婢女說是件殷紅的衣裳,怎的在她眼裏卻是灰色的。
哦,對了。
因為,她快瞎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