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救人自救(1 / 2)

見到出去尋找自己的官吏,厲聲斥退了那凶狠的,而從那配備好了的圓滑的人嘴裏問出了泗色法想讓她知道的:

“夫人不必生氣驚慌,執頭將軍是陛下的心腹,我們這些下人們高攀都高攀不起,又怎麼能夠加害於他呢——不過是陛下要請他去,我們便請了——原還是讓夫人一同去的呢,恰巧夫人去送別其他幾位將軍,沒在,這又夜裏了宮裏門禁,想必陛下也是很想拜見夫人的——請夫人安心,將軍不會有事的。若無其他事宜,小人就此告別。”

滿襄白黑著臉色,看著那浩浩蕩蕩一隊人馬消失在將軍府門前的夜路裏,這邊轉過身來,麵對的卻是將軍府的老老少少:

偌大將軍府,為了這一個風華少年而服務的所有人,自豪的人,舉著燈籠,拿著器具,眼神裏蓄滿著深深切切的黑暗未知。

他們是團結一心的,他們是一家人。滿襄白是外人,是一個嫁入將軍府的任務,是皇帝安排給將軍看管的罪犯。現在,將軍被皇帝抓捕,除了眼前的這個人密謀策劃,甚至是謠言詭惑,讓他們的家人承受著危險——

他們完全抑製不住這種心情。他們完全不想抑製住這樣的悲傷和憤怒。

滿襄白看見了,容桂也在這些人中間,臉上黑洞洞地,看不見她的表情。

又得輪到她滿襄白說些什麼了。

但是她說的話,下麵的人會相信嗎。

“明日午時,小滿會被滿泗的皇帝捕入大牢看管,在這之前,如果小滿死了,滿泗的皇帝一定會借此事項,誅將軍府上下老小——”

“哼——”

一聲冷笑,回擊了滿襄白的言語。滿襄白往那邊看過去,笑的是一個看馬的少年,深吸了氣,收了眼神,說:

“因為你們的將軍再也沒有資格看管朝廷要犯了——”

“還不是你的錯——”

幾乎是一個瞬間,麵前的男男女女都暴動起來,舉起手裏的,他們日常勤勤勉勉,為了一個讓他們自豪的人而效忠,現在,也要為了他而報仇的武器——

不過,如若是從旁裏看見這一幕的話,也是十分好笑的——一群沒有受過高等的教育的人,為了泄憤謀殺一個手無寸鐵有教養的人,一定要以這麼多的人數來增強他們的勇氣——

這看起來是那麼的好笑,但是卻又那麼的真實——好的,身為一個聰明人啊,滿襄白,應該怎麼辦呢——

“(東南方言)柳家子——”

滿襄白說了,但是不代表起了作用——她至少頭上已經挨了重重的一下——這是一個與她差不多高的一個女孩子,也不知道是什麼驅使起她的勇氣,讓她站在眾人的前麵,做這萬惡的第一個人——滿襄白想的是,年輕真好。

之後,一陣劇痛,一隻眼睛便看不見了——大概感覺得到有血流進眼裏了罷,感覺還是有的。這就是受傷的滋味嗎——

她機會沒有什麼機會見到過真正用人廝殺的棋局,自然也不曾受過一點點傷害——他們身上的,那些在自己的治愈下奇跡一般恢複了的傷口,原來如此痛苦嗎——

她記住了。

然而,也是如同滿襄白預料的,喊聲起了作用。滿襄白用那僅剩的一隻眼的目光,看向眼前的女孩眼裏,直到看出了她的眼淚。

那個沾染著滿襄白的血液的鐵罐還在滿襄白的頭側,滿襄白不過是用那被擊打的傷口輕輕敲擊它,它便滾落下去——

女孩也跪在滿襄白麵前,雙手捂嘴,說不出話來——而她身後那烏泱泱的人群,自不必說了罷——

滿襄白深呼吸,保持住精神,接著說:

“不可信。”

“東南都亡了,柳浮萍都死了,你們還想有什麼可依靠的嗎?!”

“剛剛那句話,不是小滿說的,是你們柳家的家長在你們渡江而來的時候告訴你們的!

小滿也可以告訴你,這句話,不是你們柳家老人的憑空猜測,而是你們滿泗上一代的皇帝在臨終的時候,告誡給你們現在的皇帝的!

即使他的生母姓柳!即使他的父親就在柳家的扶持下才得到滿泗這樣一片土地!

小滿現在在這裏說的這些話,哪一個不是你們心裏擔憂過的,哪一個不是鐵打的事實?!”

聲音大的話,頭上的傷口振蕩而疼痛無法自持。滿襄白實在是堅持不住,這邊往後退,依靠在門柱上,一邊緩緩地喘氣,一邊看著眼前的人:她賭對了。

她先前把這個事情當成笑話來想:

封姓製度在滿泗這個嶄新的國家使用十分頻繁,不過是借用這種方式,慢慢地把這個以家族勢力為統領的地區,改變成一個統一勢力控製的國家。

外姓王是用來安定周邊矛盾的第一批,八大將軍便是安定國內勢力的第二批。而這些封姓,到底有什麼講究呢:

伯鳶駘舊姓金,是東都之地金家獨子,如若金家不服,不能承擔皇輿殿馬之重任,滿泗是不可能安生的——但是執頭呢——與那些素和,微生,伶舟,空桑——總是有一些不安的,卻為什麼那麼大的殺伐之氣,有這麼重的不穩定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