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綏便跟在劉肇後麵一起去了桐宮。
桐宮內,陰柔的屍體已經被裝入棺材中,停放在正殿正中間,金巧兒跪在地上哭的正傷心 。
耿惜和後宮幾位娘娘過來祭拜,潘美人和李美人嫌晦氣,在裏邊待了幾分便嚷著要回去。
眾人也不想在冷宮裏多待一分鍾,應付著祭拜了一下便都準備回去,偏是潘美人事多,看了一眼眾位娘娘,對身邊的李美人說道:“怎麼不見鄧貴人呢?”
李美人搖搖頭,不敢多說話。
潘美人衝棺材啐了一口,“死了還要惡心人,要是本宮定會將她碎屍萬段,鄧貴人能來看她才怪呢。”
任嬙則不屑的看著兩人,“本宮倒是覺得她沒必要陷害鄧貴人,倒是鄧貴人有理由讓她消失的一幹二淨。本宮可是聽說,她可是用了鄧貴人送去的膳食,才中毒死的,死前還蘸著自己的血在虎皮褥子上寫了一個“鄧”字。死的可真慘!”
潘美人不服,“你是說,是鄧貴人毒死了她?怎麼可能,鄧貴人可是她的小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呢。”
“本宮可沒說什麼,現在宮裏都傳遍了,都說她是狐狸精轉世,人麵獸心。我說她怎麼這麼好心,每天給陰氏送膳食,原來文章在這兒。這下好了,我看她這個皇後是當不成了。”
潘美人回道:“鄧貴人仁慈,若是想報仇,為什麼偏偏會在自己被立後的節骨眼上,她又不傻。任貴人,是不是你有什麼想法?鄧貴人當不成皇後,難道陛下就會立你為皇後了?”
任嬙被她說的語窮,瞪了她一眼,“你什麼意思,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偏偏潘美人性子也強硬,見她嗬斥自己,回道:“哦,本宮忘了,任貴人可是和這個廢後是一夥的啊,難不成這件事又是你們商量好的?”
任嬙哪容得她將髒水潑自己身上,幾步上前一巴掌甩在了潘美人的左臉頰上,“賤人,哪裏容得你說本宮,你沒有證據就閉上你的嘴巴。”
“是啊,沒有證據你憑什麼說是鄧貴人害死的廢後。”潘美人頂回去,上前一步便去抓任嬙的頭發,任嬙嚇的躲在耿惜的後邊,“姐姐,你來評評理。”
李美人嚇的臉色蒼白,拽著潘美人的胳膊,在她的耳邊小聲勸道:“姐姐,你快跟她道個歉吧,咱們的位份比她低,若鬧到陛下那裏,咱們可是會吃虧的。”
潘美人恨她懦弱,將她推到一邊,“本宮會怕她?就是鬧到陛下那裏,也是她胡說八道在先,本宮才不怕呢。”
耿惜心裏冷笑,麵上卻不得不勸道:“你們都不要說了,相信陛下會徹查清楚,咱們就等著真相就行了。”
任嬙和潘美人各自看對方不順眼,還想再吵,突然金巧兒衝到她們麵前,大聲喊道:“奴婢求娘娘們不要在這裏鬧了,我們娘娘已經夠可憐了,你們就讓她安安靜靜走完最後一程吧。”
任嬙被潘美人頂嘴本就生氣,眼下見一個小宮女都能站出來職責她,便怒道:“你是誰,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來人,給本宮掌嘴。”
劉肇和鄧綏已經將這一幕幕鬧劇看在眼裏,鄧綏向劉肇看去,隻見他的臉色已經被氣的發青,正想要勸,劉肇已經幾步踏進殿內。
眾人急忙行禮,劉肇看了一眼任嬙,冷笑道:“任貴人,這裏沒你什麼事,你還是回你的冷翠宮吧。”
任嬙不敢再爭辯,“諾。”帶著憐兒趕緊退下。
潘美人和李美人見狀,也跟著退了下去。
耿惜剛走了幾步,便聽身後傳來劉肇的冷酷的問話:“耿貴人,聽說你來看過陰氏?”
耿惜心裏砰砰亂跳,好在早已準備好會被問話,強壯鎮定的回轉身來回道:“陛下,臣妾與皇後……與陰娘娘早年一起進宮,雖然一直沒什麼交際,但畢竟是一起進宮的姐妹,臣妾隻是向來探望一下她,但她並不領情,她還情緒失控掐住臣妾的脖子,臣妾差點就被她給掐死了。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問金巧兒和環兒。”
環兒急忙跪下說道:“陛下,奴婢和金巧兒都看到了,是陰娘娘掐住了我們娘娘的脖子,若不是奴婢們將陰娘娘拉開,我們娘娘就會被她掐死了,當時我們娘娘的臉已經發紫了,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