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肇看向金巧兒,金巧兒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陛下,的確是這樣。耿娘娘來看我們娘娘,等奴婢們聽見聲音闖進來,便看到了剛才環兒說的那一幕。奴婢想,可能是耿娘娘說了什麼話惹怒了我們娘娘,我們娘娘近來情緒有些失控,但一定不是真想要掐死耿娘娘的。”
劉肇點點頭,“她心中的恨太多,也罷。耿貴人,你有心了,回去休息吧。”
耿惜鬆了一口氣,帶著環兒急忙離開,走到宮門外,深吸了一口氣,扶住環兒的胳膊說道:“希望她沒有白死。”
環兒扶著耿惜繼續向前走,“她活著還不如死了呢,死了還能為娘娘辦件事,也不枉娘娘曾經幫過她。”
耿惜臉上浮現出笑容,“你去準備一下,姐姐來信說她病了,本宮要親自出宮去探望她,還要帶著勝兒一起去。”
清河王府內,劉慶正站在古董架前觀賞一尊玉鷹,耿憐坐在鳳榻上做女紅,家人來報耿貴人來府裏看王妃,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來不及說什麼便急忙更衣去府外迎接耿惜。
兩人將耿惜迎到府內,一起給耿惜施禮:“參見娘娘!”
耿惜嗔怪道:“姐姐,姐夫,你們這是幹什麼?咱們在家裏何必拘這個禮?”說著將勝兒拉到自己的麵前,說道:“勝兒,快拜見姨父姨母!”
耿憐笑容滿麵,“勝兒長高了,也越來越俊秀了,眉宇間透著一股子英氣,將來一定是一位英主。”
耿惜笑道:“姐姐別說笑了,他要是能當主子,就是上天眷顧咱們耿家。”
耿憐看了一眼劉慶,劉慶將耿惜讓到主位上,“娘娘快請坐。”
耿惜笑盈盈地坐到榻上,四下望去,“姐姐,祜兒呢?”
劉慶急忙回道:“回娘娘,祜兒在書房。”說著衝門外喊道:“劉福。”
劉福快步走進,“王爺有何吩咐?”
劉慶征詢的語氣問道:“娘娘,可否讓祜兒陪小皇子去花園裏玩一會。”
耿惜點點頭,衝劉勝說道:“去吧,去跟你哥哥好好玩玩。”
待屋裏隻剩三人時,耿惜起身走過去拉著耿憐的手道:“姐姐,你的病好了?”
耿憐尷尬的笑著咳嗽了幾聲,“好多了。”
劉慶疑惑的看向耿憐,“你病了?我怎麼不知道你病了?”
耿憐尷尬道:“有點受涼,誰知道妹妹消息這麼靈通,就趕著來看我。”
劉慶突然明白什麼似的,“哦,你們姐妹情深,娘娘親自來王府看你,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姐妹倆了,你們姐妹之間好好說話吧。”說著便想要開溜。
耿憐急忙拉住他的胳膊,“王爺,你別走,娘娘有事找你。”
劉慶瞪了她一眼,不好再硬走,垂手站立在一邊,“娘娘找本王能有什麼事?這大漢朝誰人不知我是個閑散王爺,一向不關心政事的。”
耿惜笑道:“姐夫,您可不能這樣兒,該管的還是要管,該關心的還是要關心。”
劉慶回道:“大漢天下有陛下管著就夠了,哪兒用得著我?”
耿惜急忙解釋道:“姐夫這話就錯了,這大漢天下也有你的一份兒,你怎麼能不管呢?如果勝兒將來有幸繼承了皇位,我絕不會讓祜兒閑著,得給他壓重擔,讓他挑大梁,俗話說,打架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姐姐你說是不是?”
耿憐欣然道:“就是這話,如果真有這一天,我相信祜兒一定不會辜負妹妹的厚望。”
耿惜歎了口氣,“話是這麼說,就怕是黃粱一夢。”
耿憐配合道:“妹妹怎麼這麼說?”
耿惜回道:“姐姐你想,即使勝兒將來繼承了皇位,皇太後是別人,能什麼事兒都由著勝兒做主嗎?”
耿憐覷著劉慶的臉色,“這倒也是……”
耿惜也瞧著劉慶的表情,“姐夫,你也得為祜兒的將來想想,無論如何得幫我當上皇後。眼下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鄧綏害死了陰氏,朝野上下議論紛紛,皇後肯定是做不成了,現在最有資格坐這個位子的就是我,你再跟陛下說說,這事兒就成了。”
劉慶看著眼前這兩人一唱一和,心裏早已明白。陰柔之死,劉慶早已得知,他心裏相信鄧綏是被誤會的,甚至懷疑這件事與眼前這個人有關,但是沒有證據,他也不能隨便說什麼,便說道:“我不是不想幫你,隻是咱們這種關係,有瓜田李下之嫌,我怕會弄巧成拙,反而誤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