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聽說了嗎?陛下將一個平民女子帶進宮啦!”

“早就知道啦,還說是林閣老的義女呢!”

“切,誰還不知道不知道是哪個旮旯裏來的野雞,肯定迷惑了咱們英明神武的陛下。”

“我是沒見過她,能迷到陛下,肯定也是長得傾國傾城吧!”

“總歸那個朱湶宮裏頭跟鐵桶一樣,什麼消息都漏不出來。”

“哼,聽說馬上就選秀了呢,反正她得意不了多少日子了。”

宮女們的交談全部都被朱湶宮裏的宮女們拿來當笑話說給主子聽,風秀吃著最鮮嫩的果子,還嫌棄那血燕窩太過腥膩,不知“不小心”打翻了多少次。

可惜這妖妃也不容易當,這朱湶宮裏麵外三層裏三層,除了訓練有素的宮女太監,連個蟲兒都見不著,著實讓風秀有些焦躁,這李謀義可算是難得一見心性極度堅忍,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人了。

“陛下駕到!”

這個時間怕是李謀義下了朝便往自己這處來了,原本圍著自己的男男女女立刻躬身退下。

“宮裏的生活還習慣嗎?”

“您是說整個皇宮,還是朱湶宮呀?”

“嗬,我知道這陣子壓著你那小性子了,再等等,等我穩住整個朝局。”

男子點了點女子的鼻尖,眼裏一半寵溺一半陰翳,想要立自己最愛的女人為後,竟然還要經過那幫老家夥,李謀義不由捏緊了手心,與那慵懶的女人說了會話便很快離開了。

“看來這小皇帝外部壓力不小呀!”

風秀這幾日也未閑著,讓人在朱湶宮假山邊造了秋千,每日咯咯咯地笑鬧。

這位朱湶宮的女人霎時間被整個皇宮的女人都記恨上了,聽聞其嬌奢至極,燕窩漱口靈芝泡腳,吃穿用度怕是占了皇宮一半的支出。

而朱湶宮又聽見時不時傳出的鋥鋥琴音,或有清雅小曲,甚至還有一隻鴛鴦風箏飛出來,聽說還正好砸到太醫院的張太醫,腦袋上多了個好大的血窟窿。

這李謀義每天忙得跟陀螺一樣都要抽出半個時辰來朱湶宮與那女子解悶,朱湶宮更是惹人非議。

風秀囂張了幾日便又偃旗息鼓,春風還涼著,穿著單衣玩秋千著涼了,如今隻能鎖在被窩中,頭上還搭著個濕毛巾,一屋子的丫鬟都亂了,戰戰兢兢地伺候著。

李謀義聽聞女子生病後,渾身一涼心中一驚,竟然嚇出了一身冷汗,自己識得這乖張靈動的女子以來,似乎從未生病過。

李謀義見那埋在被褥中的小臉燒得通紅,嘴唇幹裂呼吸急促,眉頭緊皺還在昏睡著。

“都是怎麼伺候的,若是娘娘有事,你們全部都要陪葬!”

“陛下息怒!”

天子一怒非同小可,屋子裏瞬間跪了一地。

“去把太醫院的張太醫叫來!”

李謀義原先根沒本考慮到自己原先看作神明一般的女子也會生病,這朱湶宮恰恰沒有醫師,隻得將太醫院醫術最為高明的張太醫請來。

那張太醫已經六十高齡,上次被那風箏砸中的腦袋上還纏繞著厚厚的紗布。

“哎喲,陛下,您別那麼可怕地看著我,老夫手一抖,針施歪了可不妙了喲!”

“張太醫你,你倒是快些看啊!”

“老臣這頭暈地很,這屋子也太過悶了些,還是先將門窗都開些吧!”

李謀義被這老太醫指揮地竟然親自去落簾子,偏偏這京城新建的宮殿,這張太醫算是自己從太原帶過來唯一可信之人,也隻得忍住焦急之氣坐在一邊等待。

待那老太醫慢吞吞地施針再以紅繩診脈,李謀義就差沒扔了手裏的茶盞將他那腦袋再砸出一朵花來。

“唔——”

“如何?”

“邪風入體,沾了寒症!”

“可有大礙?”

“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張太醫看了眼李謀義要發怒的可怖黑臉,連忙又接口道。

“這位貴人體弱內虛,損耗極大,怕是之前受過一番大難,雖是傷寒之症,若不好好調理,怕也會危及性命啊,啊!”

李謀義猛地站起身來,如同黃連入心一般苦不堪言,能夠在荒漠中單身匹馬戰退群狼的女子,怎會這般弱不禁風,難道是之前那味藥劑傷了根本的原因。

“那該如何調養,還請張卿示下!”

“老臣惶恐,自然會竭盡全力,隻是陛下還需謹記病由心生,貴人內裏損耗極大,想必陛下應該懂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