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受,能不能放開我。”
抱著我的人把我勒得更緊,悶悶的,他耍賴皮:“不放的。不放的。打死我也不放。我不會愛,也從沒想過怎麼愛你。我隻會用恨來表達對你的在意,可我錯了,我錯了。你不要我了,書書,你怎麼能不要我。”
這樣一個聲嘶力竭的人讓我感到恐懼,我推搡掙紮著:“走開哇,我想吐。我想吐!”
我的胃部一陣翻江倒海,他卻不鬆手嘴裏叫嚷著:不鬆,你有本事吐我一身!
哇啦!
中午的蝦仁粥吐到了他的背脊上,抱著我的男人不動了,緩緩鬆開了膀子抬起頭時,他悲傷的望著我:“書書...你真的惡心我了啊...”
我險惡的捂著鼻子,對一身狼狽的男人皺眉:“臭。惡心。”
這個男人攢著胸口,弓著背脊,滿臉蒼白的退後兩步,想碰我又想起滿身的碎物躊躇不前。
“對不起,你在這裏乖乖的,我去換衣服就帶你回房間。”
我轉過身撿起木棒繼續戳著螞蟻。
花房安靜了下來。
滴滴,滴滴。
一聲震動聲響起,我循聲找到黑色的手機,扔了木棍湊過去。
【古沉!放了書書!她需要治療!】
書書。
又是書書。
電話鈴響了起來。
我盯著閃動的屏幕,上麵的署名叫:弄死他。
弄死他?
好奇怪的名字。我摁了閃爍的綠色標誌。
“喂!草泥馬的古沉!我告訴你,你那些手段對我沒用!檢舉我?輿論轟炸我?你他媽的卑鄙,書書還給我!”
“《弄死他》?”我緩緩的吐出屏幕上的名字:“你叫‘弄死他’?”
“......”那邊沉默的半晌,很快給了壓抑的回複:“書...書?你還好嗎?你手機保持開機,我讓人定位,我會找到你,救你出去。”
“哦。那你叫弄死他嗎?好奇怪的名字。”
“......”那邊粗喘兩聲狠狠的呸了一聲:“古沉那老陰賊!”
我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說,可“老陰賊”這個名詞討好了我,我咯咯笑出聲,胸口悶悶的感覺也消失一空。
“書書,你是不是不記得我了?”電話那頭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問我。
我突然失去了聽他說話的欲望,打著哈欠掛上了電話。
電話屏幕回到屏保,屏保上是一張合照。
我穿著白色的紗裙,賴在那個男人背上扯著他的耳朵,而那人一臉不悅卻目光隨和。
沒一會兒那個叫“弄死他”的名字又打了進來,屏幕上的合影沒了,我有些不悅的再次接起來:“我不記得你,你好煩哦。”
“書書,你不記得我不要緊,但是你忘了當初讓我幫你拜托古沉的事兒?”
電話裏的人很焦急,一些雜音也透了過來。
【司局,追蹤到了,位置在Z市郊區,那裏是一片爛尾地產...】
“好!”
我端著電話有些害怕,畢竟我在這些日子隻見過那個白淨英俊的男人,而電話裏的這個“弄死他”和那個男人有仇,特別是電話裏這個陌生人交代要我小心,不要讓人知道我們通過話,還教我怎麼刪除通話記錄。
我一直很隨性,吃吃睡睡數螞蟻的日子讓我舒適無憂,除了今天我被那男人勒在懷裏意外,沒有人強迫我或者命令我。
電話裏再三叮囑讓我越來越焦躁,潛意識裏我覺得電話裏的人要打破我現在的寧靜。
“啊!”我狠狠的把電話摔在地上,一下一下踩踏著話機,電話碎了,可我腦袋裏不斷的縈繞那句話:
【書書,我是司若閑,我要帶你走,離開古沉那瘋子。】
瘋子,瘋子。
我捂著腦袋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