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傳來陣陣的香味,夜秋霖摸了摸肚子也確實是餓了,他打開門走了下去,那錢老板正在張羅桌子,看到他熱情的說道:“年輕人醒了,快來吃飯。”
夜秋霖這才仔細的打量起這個當鋪來,說是個當鋪但是卻空蕩蕩的,也難怪要同時做民宿的生意,夜秋霖看到錢老板的旁邊還站著一個人正在擺著碗筷,幾滴汗從她頭上滴落她用手擦了擦,卻對著夜秋霖比劃著什麼,夜秋霖這才發現她是個啞女。
夜秋霖也不客氣的就在那桌子前麵坐了下來,雖然是幾個簡單的菜,但是也算合夜秋霖的胃口,夜秋霖打算打聽一些事情,但是如果冒昧問隻見過一麵的老板又顯得有些唐突。
倒是錢老板在那女人去收拾碗筷的時間裏拉起夜秋霖說起家常來。
他在那裏抽著大煙問夜秋霖要不要來一口,夜秋霖擺了擺手。
錢老板看著他打扮極為講究便知道他非富即貴便問道:“你來著香港做什麼?看你像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做生意?那也不用住我這兒了,逃難?”
夜秋霖聽到逃難兩個字明顯的側了側身子,錢老板笑著說道:“沒事,這來來往往我見過的人多了,多的是你這種躲仇家的。”
夜秋霖聽他說著流利的國語跟剛剛那個小姐一口流利的廣東語完全不一樣便問道:“您也是從大陸來的嗎?”
錢老板笑了笑說道:“是啊,跟你一樣也是逃難來的。”
說著還溫柔的看了看裏麵在刷碗的啞女。
夜秋霖似乎是理解了幾分,但還是調侃的說道:“您跟夫人感情很好。”
錢老板這才想起來被夜秋霖撞見他跟阿香那看似親密的場景。
錢老板對他說道:“你可別到她跟前去說。”說著還瞄了眼在忙碌的人。
“阿香她那人死的早,後來就在我這當鋪旁邊坐起皮肉生意來,我心疼她一個女孩子家就會給她介紹客人什麼的,相反的她也會幫我拉生意。”
夜秋霖心生歎息,多的是苦難的人,而他也是那苦難的人。
夜秋霖思索了片刻還是詢問錢老板道:“您知道這一片有個叫黑子哥的人嗎?”
錢老板抽了兩口煙思索了片刻卻像是想起來了對夜秋霖說道:“黑子,你說的是黑仔嗎?”
其實夜秋霖也不知道錢老板這口中的黑仔是不是他要找的人,但是誤打誤撞算是運氣,還真有這麼一個人。
夜秋霖很是激動對錢老板說道:“不知道您能不能讓我見一見這個黑子哥。”
錢老板拍了拍大腿說道:“行啊。”
夜秋霖就被帶著去了一個賭場,賭場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但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卻也顯得拘謹起來。
那桌上的人顯然正在廝殺,他們顯然在玩牌九,夜秋霖湊上去看了看,顯得非常的有興趣。
夜秋霖十五歲被老爺子第一次帶在賭場的時候,對賭這種形式就非常的新奇,其實這也是夜秋霖一直沒告訴別人的事,他過目不忘,所以在早期在老爺子的身邊其他的不感興趣唯獨對賭這一件事情感興趣,因為他發現不斷變換的骰子還有手法能鍛煉他的視力也能增強他的記憶,所以這麼多年練下來他對那些所謂的手法早就一眼看穿。
錢老板四下在周圍找著什麼顯然沒找到人,便也湊熱鬧看著這局來,這是規矩,隻能看著他們玩一輪又一輪,漸漸的夜秋霖發現了不對勁,很明顯的有人在出老千。
夜秋霖卻也不拆穿隻是靜靜的看著,在義幫的地盤上他便會直接上前阻止了,但是很顯然這並不是在自己的地盤,所以夜秋霖隻是在一旁看著。
突然後麵吵吵嚷嚷的來了一群人,夜秋霖自覺的回避,這一看就是幫派來辦事。
前麵一個帶頭的人走到那正在賭著的桌子麵前,一下子把桌子掀了,所以人都嚇了一跳。
那人拿著一把刀把那刀一下子插在那桌子上吼道:“敢喺我嘅地盤出老千,係唔係嫌命長。”
所有人都麵麵相覷,那人從那旁邊的人身上一個個掃過去,有個人避開他的視線似乎是想逃跑,那人見狀對手下人說道:“把佢畀我綁了,把佢手指畀我剁下嚟。”
那人拔腿就跑,但顯然心虛也腿軟沒走兩步便別人抓住了。
嘴裏還說著:“饒命啊。”
夜秋霖想著眼前這人便是自己要找的人了便試探性的問了句:“你是黑子哥嗎?”
那人聽到黑子哥這三個字愣了下,讓手下把那人送了下去,饒有趣味的看著夜秋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