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小王見秦一懶這樣鄭重嚴肅的樣子,腦門上便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等秦一懶出門後,進門看見趴在血泊中的寵弄弄,臉徹底白了,傷成這種程度還要不留下疤痕,這是拿自己當華佗在使喚麼?

顏傾城看見這個樣子的寵弄弄,也同小王一樣,臉變得煞白煞白的,指了指這樣的寵弄弄,擔憂的說道:“你快去看看,她有沒有生命危險。”

小王這才反應過來,點頭應道:“好。”便向寵弄弄走去,認真檢查了寵弄弄的傷勢,扭頭對顏傾城說道:“沒事兒,隻是一些皮肉傷,但是這傷痕似乎是很嚴重,要等完全好的話,得用個小半年了。”

小王搖頭唏噓道:“好好一個姑娘,被三少折騰成這個樣子,真是可憐。”

顏傾城一聽小王這樣說秦一懶,便有些不高興了,臉色陰沉的說道:“你都不知道這個女人幹了什麼,怎麼能單方麵下結論呢?現在不是感歎的時候,快點給這位姑娘治病吧。”

寵弄弄的身上的衣服殘破不堪,小王見寵弄弄這也樣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了起來,呐呐說道:“你先把她清洗幹淨吧,然後我再給她上上藥。”

顏傾城也覺得讓小王這樣看寵弄弄的身體不是很好,便點頭將寵弄弄帶到浴室,將她放到浴缸裏。

溫暖的水刺激著寵弄弄的傷口,本來已經凝固了的傷口再次被水泡開,沒一會兒,滿滿一浴缸的水便被染紅了,顏色很是詭異的樣子。寵弄弄皺著眉被疼醒了,迷迷糊糊看見顏傾城,以為是自己的母親,一下子就哭了起來:“媽,我好疼,媽……”

也許是因為太虛弱的緣故,寵弄弄哭了一會便暈厥了過去,長長的睫毛像是殘蝶的薄翼,投下一抹令人心疼的陰影。

顏傾城不敢再讓寵弄弄泡澡了,給寵弄弄簡簡單單的收拾一下,便將她帶到臥室,

小王給寵弄弄處理傷口,抹藥,一直到淩晨兩點多鍾,頭上的冷汗一直就沒幹過。好容易給寵弄弄清理完,她現在就像是一隻木乃伊,也像是一個睡美人。

小王看著寵弄弄虛弱的睡顏,心裏泛起一陣陣的疼,誰家的父母願意將自己閨女交給秦一懶,糟蹋成這樣?他疲憊的看著顏傾城說道:“病人後半夜可能會發燒,你要好好關注她的狀態,要是已有不對勁就立馬轉入醫院,我先回去了。”

顏傾城點點頭,將小王送出門,回到屋裏收拾滿屋的殘局,就單單看客廳那樣淩亂的狀態,就能知道當時的狀況有多激烈。

顏傾城這時候的心情很是複雜,有對寵弄弄的同情,有對秦一懶的信任,有對寵弄弄的鄙夷……這樣多的情感讓她現在腦子亂的很,隻得埋頭於收拾房間了,什麼都不想。

在淩晨四點的時候,寵弄弄果然發起高燒來,一直在說胡話,顏傾城不敢給秦一懶打電話,擔心會被他罵,所以就直接叫了輛出租車。

半拖半抱著寵弄弄,氣喘籲籲的到達了醫院,然後又忙著交錢,將寵弄弄推到手術台上,後來經過醫生檢查這才知道她這是因為發炎引起的高燒。

等寵弄弄終於穩定了之後,她的主治醫生以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著顏傾城問道:“病人,背上全是鞭傷,她是不是受過什麼傷害?”

顏傾城淡定的攏了攏頭發,語氣清淡的回答:“這個我並不知道,但是作為醫生,隻管治病救人就好,這樣的問題恐怕是遠遠超出了您的職權範圍吧。”

醫生原以為顏傾城是寵弄弄的好友,結果她卻是以旁觀者的態度,這樣醫生很是費解,簡單交代了一下,便離開病房,在打開病房門的那一霎那,他轉過身看了看這屋子裏關係怪異的兩個女人,忍不住搖了搖頭。

經過這一夜的折騰,顏傾城是在是累得不行了,想著就在病房的沙發上睡幾個小時的,卻被突然想起的電話鈴聲嚇了一跳。

這個時候,驟雨初歇,空氣一下子清涼清新了很多,草叢中有不知名的小蟲子清脆的鳴叫聲。雖然是夏季,但是在微涼的夜風輕拂下,顏傾城也覺得有些冷了,下意識的環抱著肩膀。

“傾城,寵弄弄的狀況怎麼樣了?”秦一懶微啞的聲音自電話那頭傳來,帶了點性感的味道。

聽見那邊有音樂聲、說話聲、笑聲、哭聲,這樣糅雜在一起,織起了一張曖昧的網。顏傾城輕聲說道:“弄弄姑娘背上的傷痕感染了,發起了高燒,不過您不用擔心,現在她正在醫院裏。剛剛接受了治療,現在睡得很沉。”

秦一懶輕嗤道:“誰關心她了?”頓了一會兒,轉到一個較之剛才安靜了一點的環境,又問道:“你們現在在哪個醫院?你肚子餓了沒,要不要我給你帶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