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五 淺商言事 夜回江寧(2 / 2)

趙煙樹接過女使端來的熱茶,向殷淺商謝道:

“奴家謝過殷娘子費心了。”

殷淺商又道:“據兒家所知,七公子隨無相住持來到雙層堡之後便一直是無相住持守在一旁,因為據羅錦門的人說,七公子武藝非凡,若是有心做些什麼,其他人怕是壓製不住,無相住持便說可以在事情確定之前看守七公子,目前情況就是這樣的。”

趙煙樹鬆了口氣,又道,“殷娘子可曾知曉為的究竟何事?”

“這個·····”殷淺商慚愧道,“兒家也曾問過,隻是除了和羅錦門何門主喪命一事有關之外再不曾知道些其他的什麼了。”

“知道這些也已經足夠了。”趙煙樹起身說道,“有勞殷娘子了,奴家實在是感激不盡。”

“趙大夫別這樣說。”殷淺商忙說道,“七公子和你幫了兒家那麼大的忙,淺商一直沒有機會好生感激,況且這些事也不過是隨便為之,不比趙大夫救人之恩。”

“都是一樣的。”趙煙樹低聲說著,忽然又想起一事,問殷淺商道,“殷娘子,那時奴家送來的方子上有一種針法極是麻煩,不知可曾順利進行?”

“兒家有幸尋得一人恰好會此針灸之法。”殷淺商道,“雖然不若趙大夫的見效迅捷,不過也算是有了期盼。”

“如此就好。”趙煙樹道,“打擾殷娘子休息實在慚愧,奴家這便告辭了。”

“這麼急著就離開,是兒家招待不周嗎?”殷淺商忙阻止道,“趙大夫何必一定要在這樣寒冬雪滑的深夜裏離開?”

“並不是的。”趙煙樹解釋道,“隻是因為那時畫像一事,奴家現在出門實在是有些麻煩,所居客棧外也常有些江湖人看守著,若是發現奴家不在,那些人不知道又會做出些什麼來,現在這個時候實在是不易多出什麼波折了。”

“這樣嗎?”殷淺商想了想說道,“既是如此兒家就不挽留了,隻盼趙大夫和七公子的麻煩之事能夠早些散去,那時一定要到雙層堡裏做客,也讓兒家好好的招待二位一番。”

趙煙樹道:“呈殷娘子吉言,奴家告辭了。”

因著外麵的守衛,殷淺商又讓人一路送趙煙樹出來直到遇見在外等候的人,那女使才放心回去複命。

出了雙層堡又連夜趕回江寧,並沒有再做些怎樣的偽裝,趙煙樹牽著馬一直走到空月客棧門前。

因為空月客棧地處江寧繁華地段,本身又極是華麗惹眼,所以即便是半夜也常有人前來投宿,而客棧裏一般到亥時左右也是有人守夜的。

酒保出門接過趙煙樹手裏的韁繩幫她把馬牽到後院,趙煙樹便自己回到樓上的房間。

有這些個孜孜不倦的江湖人在,便是她住在哪個隱蔽的地方隻要自己還在江寧,不多時也能查出來的吧?與其如此趙煙樹也懶得麻煩,誰要跟蹤便讓他跟去,她現在隻想要弄清楚這些莫名其妙的麻煩事而已,實在是沒有多餘的閑工夫去應付這些人。

而且看身後那些灼灼含恨的視線,蘇娘應該很是順利的吧?

回到自己的房間,趙煙樹整理好一些藥材,洗漱之後便打算歇息。

一夢結束之後又將是明日,隻不知又會發生怎樣的事,趙煙樹有些無奈,自來到江寧之後,她似乎都已經忘了安寧該是怎樣的了,隻是之前一直都有著那人陪著,不管發生了什麼,他也隻當是個笑話般的笑談過去。

今日累得緊,趙煙樹本來想自己應該是一閉上眼就能入夢的,可是身子雖然已經很是疲倦了,頭腦裏卻是清醒得很。明明是沒有緊張或者慌亂的感覺的,可是頭腦裏卻是飛快的旋轉著,從那個時候王豔瞳在離開之前回過來的燦然一笑,一直跟著記憶往前,最後到了諸位大將軍王天麟的府邸-----那個時候自己睜開眼時,被晃花了眼的那個紅色的身影。於是便想,從那個時候開始,不管是否和情意相關,就已經開始了自己今後的劫了吧?

現在----趙煙樹想----若是他的話,應該也是一派安然的吧?那樣的人,如何會有他解決不了的事?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已經是這般習慣的去相信一個人。

隻願這一次,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