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雨回到縣衙筆閣見不到自家大人的身影,隻好苦逼的守在外麵,等數到了第一千九百八十一隻螞蟻後,終於等到了姍姍來遲的縣令大人。還是一臉陰沉的縣令大人。聶梓傑板著個臉,看了眼蹲在角落數螞蟻的癸雨,推開房門進去。癸雨心驚膽顫的跟了進去,好險他今天晚上機智的選擇筆頭記下武老爺和管家的對話,把寥寥幾頁紙呈給大人後,一溜煙退下去了。整個過程不到三分鍾,全過程聶梓傑擺著一臉今夜別惹我的表情。
第二日。聶梓傑早早就起身洗漱,今天還有要事要辦。昨夜癸雨交上來的那幾頁紙他看過了,事情也明白了個大概,至於武自成說的那夜應該就是指張家失火的那晚,但凶手究竟是不是武自成還有待追查。現在要做的就是看看武自成接下來要怎麼做,要掌握十足的證據才行。聶梓傑執筆沾墨,在紙上列出了類似武家張家的人物表,然後用朱砂在紙上圈圈叉叉。
閔千千起的比較晚,剛伸了個懶腰下人們就稟報說縣令大人要出去辦事了。閔千千拿起繡鞋往腳丫子上一扣,扯下掛在屏風上的衣服隨手一套,走之前還不忘把枕頭底下的懷表一起帶走了。這次千千沒那麼好運,還沒來得及攔住聶梓傑,他就命車夫不做停留,馬車揚長而去。閔千千看著馬車遠去的背影,恨得牙癢癢。聶
梓傑用折扇挑開窗簾,看著被甩在身後的閔千千,眼眸平靜無起伏,突兀的瞟見她手裏的怪東西。不行!他昨夜一夜都被那個怪東東搞的夜不能寐,無論如何都得搞到手研究一下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馬車往西街行駛,馬車裏的聶梓傑閉著眼,耳朵微微動了動。突然,拉著馬車的馬發起顛來,馬蹄蹬在塵土上噠噠作響,車夫手裏的韁繩立馬被掙脫了,車夫也被甩下了馬車好幾米遠。失控的馬兒拉著馬車一路狂奔,街上一下子亂成一鍋粥。車裏的聶梓傑皺著眉扶著車壁,整個人搖搖晃晃的,好像一不小心也會像那個車夫一樣被甩出去。聶梓傑看著混亂的街道,心中暗道不好,這樣下去有可能會傷及無辜,更有可能車毀人亡。
聶梓傑保持平衡,靠著車壁一點點挪出去,掀開車簾,寬大的手掌吃力的拉扯住馬兒的韁繩,原本以為馬兒會乖乖停下了,一陣哨聲傳入耳蝸,馬兒不但沒有停下,反而跑的更猛,拉著馬車向街邊轉角的小巷奔去,馬車轉眼就消失在人們眼前,留下一片狼藉。
馬車消失後,五六個黑衣人從屋簷躍過,方向是去剛剛馬車消失的巷子。找到了巷子,馬車果然安全的停在那裏,隻不過車身有多處破損,馬兒也累得氣喘籲籲。其中一個黑衣人小心翼翼的靠近馬車,用劍鞘挑起車簾,結果大出意料,車內的確躺著一個人,不過不是聶梓傑本人,而是剛剛明明被甩出馬車的車夫。
意識到這點,黑衣人們立刻圍在一起,警惕的觀察四周。 “咻咻咻”四麵八方飛來無數根銀針,黑衣人們左擋右擋,雖然躲過了不少針雨,但還是損失了兩個人。之前挑開車簾的黑衣人眼睛狠狠的盯著每個角落:“君子不行小人之事,閣下為何不大大方方的出來與我等交手,躲在暗處算什麼?”
話音剛落,一陣輕笑聲像是從遠方傳來,飄渺的讓人抓不著:“嗬嗬,君子?到底誰是君子誰是小人難不成你分辨不出?找了個人冒充車夫,又在馬兒的身上做手腳,使馬兒癲狂,不料本官福大命大,製止住了馬兒。不過你們倒也挺盡心盡職,吹哨引馬兒將本官帶到此處,欲除之後快。你們說這筆帳本官該怎麼跟你們討呢? ”後麵一句話令剩下的黑衣人打顫,一股恐懼感油然而生。
挑簾的黑衣人像是這群人的頭目,雖有些恐懼,但還是開口諷刺:“收人錢財替人消災,閣下不肯現身與我們見上一麵,莫不是拍我們?” 呼呼一陣風聲,又是幾根銀針貼身飛過,黑衣人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同時,一道人影屹立在巷旁的屋簷上,聶梓傑打開折扇半遮臉,盡管如此,這樣的氣場配上那露出來的另外半張臉,簡直震懾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