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連肅剛巧遇上水伊等人,說了什麼她聽不清,隻小心躲著,見人走了才繼續跟上前去。
連肅出了紫胤閣,應該是回王府,顧清歌頓住腳步,思量後決定不再跟著,直接回顧府,若出了什麼差錯,顧家應該比晉王府要看的真切。
連肅一定有事瞞她,向來不會和連碩有關聯的人,卻會知連碩賜死是假,讓她扮死是真,若非是兩人之前就謀劃好的,那之後兩人也一定有過交流,而後達成了什麼共識?
顧清歌不再去想,隻加快了腳步趕路。
臨近城前,顧清歌做了些偽裝,且又觀察了一番守城的士兵,見無異狀才繼續前行。
進城很容易,城內似乎並未發生大事,顧清歌擰著眉徑直去了顧府。
天已大亮,顧清歌到了顧府門前卻沒有進去,緊緊盯著進出府內的人,這時間,應該是顧延上朝的日子,可左等右等都沒有見到他出府,顧清歌微愣,難道今日走的早?
正暗自思忖,就見程景邁出府門,顧清歌心中一喜,對那邊小聲發出聲響。
嘶嘶~
程景微愣,仔細辨別了方向,就見顧清歌探著腦袋對他招手。
像是驀然回神,程景陰沉的模樣帶了喜色,他走過來,拉顧清歌到一旁。
“你果然還活著。”
顧清歌怔住:“什麼叫我果然還活著?”
程景疑惑,探詢著說:“你不知你已死了?”
她沒說話,兩人找了個僻靜處,看著他一臉不明所以的模樣,更是一頭霧水。
“我為什麼會死了,除了你,還有誰知道我死了?”顧清歌不解,狐疑的問道。
程景將所知道的全都告訴顧清歌後,發現她迷惑的神情變得很難看,停了話頭,他問:“小姐,你怎麼了?”
顧清歌擺手,暗道連肅果然瞞了她。
爹爹和娘親,乃至整個京都的百姓都知道她死了,連肅卻說,爹娘隻知她和離兒去了外地。
這麼拙劣的欺騙是覺她定出不了紫胤閣麼,顧清歌眯起眸子,有些冷漠。
先不說爹爹,娘親知道她死了一定承受不住,況且,還有哥哥,竟然已被流放,而連肅也全盤否定,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顧清歌都有些寒心,這些他大可以告訴她,而他卻選擇隱瞞,那連碩呢,兩人聯合又是為了什麼?
“娘親在哪?”
“晉王府。”麵露疑色,程景回道,顧清歌這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像是離開了晉王府許久。
顧清歌微微蹙了蹙眉,要求程景帶著自己去晉王府,既然整個京都的人都認為她死了,她便不能大搖大擺出現。
晉王府門前的喪幡還飄揚著,顧清歌仔細瞧了瞧,府內上下的人正忙著,沒人注意到程景帶著她翻牆而入。
兩人去了靈堂,果見顧夫人在裏麵,身邊是方離和連懌,而連肅不知所蹤,難道他出了紫胤閣沒有回府?
顧清歌打了個愣神,將視線集中在顧夫人身上,見她臉色憔悴了許多,身形也顯消瘦不少,不由蹙緊了眉。
眼圈紅腫,顧夫人看著靈柩的位置傷神,顧清歌就在外間,卻遲疑著沒有走進去,她想告訴他們,她還活著,讓他們不要難過,可是再想想連肅,故意隱瞞她活著,一定是有自己的思量,若她突然闖進去,可能會亂了他的計劃也說不定。
如此想來,顧清歌微蹙起眉,連肅許有什麼重要的事才未說出實情,她絕不能貿然現身。
“景哥哥。”顧清歌叫他附耳過來。
見他連連點頭,顧清歌籲了口氣。
她轉身避開,程景翻牆而出,從正門叫了管家通稟才進入。
“夫人。”他作揖。
顧夫人起身,問詢他來此是否是查到了有關顧清歌犯案一事的消息。
程景拱了拱手,沉聲道:“屬下從獄卒那得知,萱瑤姑娘是在小姐出了大牢之後才服的毒,但是不知宮裏怎麼回事突然就派了人來,事有蹊蹺,屬下特來稟報。”
“姐姐斷然不會害人,”方離煞是憤怒,“我去找那獄卒,叫他還姐姐親白!”
“離兒,”連懌抓住她,眉間微蹙,“不要亂來。”
顧夫人點了點頭,愁容卻是絲毫未減:“清歌這罪責就算是開脫了,也換不回她的命來,為了萱瑤,他們兄妹倆都折了進去,一個才剛嫁了人,一個還尚未娶妻,真是冤孽啊。”
顧清歌在門外聽了不由暗自垂淚,抬眼看她憔悴模樣又是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