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公子行事自有道理。
“那隨我來吧。”赤川向著三人說道。
簫兒、棋兒緊跟赤川身後,而喻畫兒卻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你為何不進?”赤川察覺後,轉身問道。
“汙穢之身,哪有資格伺候公子,兩位妹妹便托付公子了,我在園外待到天亮便離城。”
“這…”赤川皺眉目光投向白商陸。
“汙穢?”白商陸停住腳步,沒有往日溫和,更多了一絲淩厲,“你可是身患重病?還是你曾殺人放火,滿手血腥?”
“沒有。”畫兒顫顫低語,“可我…已不是清白之身。”
“這世上有比你更不幸的人依舊活著,你又有何理由放任生命。”白商陸轉身看向火光消失的地方,“你若如此不尊重生命,當真是辜負她費力為你們引開追兵的心意,他們雖暫時撤離,未必不再返回這裏。”
“清濁之分,不過自心。一切都是你自以為,你可問過,你的朋友可嫌棄你汙濁?”
看著簫兒、棋兒一個勁用力的搖頭,畫兒噙在眼角的淚水終於如瀑而下。
“如此,還有什麼憂心的。多少人,想活卻不能,你比他們,幸運得多。”
月光下,他一身黑衣,月光下的麵容雖不如人前所見的那般柔和,更多了一絲寂寥與落寞,卻倍加真實。
……
淸霽園內,白商陸早早回了屋卻沒有休息,端坐在書案旁,似是在等什麼人。
不多久,伴隨著叩門聲,一人開門而入後將門掩好,走到白商陸麵前。
來人一襲赤色紅袍,是赤川。
“安排好了?”白商陸問。
“已安排三人住進了東院。”赤川答,“並且,明日行程也已準備了當。公子打算幾時啟程?”
“卯時城門開鑰後,立即啟程。”
“是,我稍後去通知秦蘇。”
“不用了,他留下來。”白商陸將手中紙條展開,又看了一遍後,拿起一張空白紙條,提筆,“傳書令澹台勍、藍榕兩人趕往洛川柳家彙合。”說著將寫好的紙條交給赤川。
“公子千裏迢迢調動他們兩人過來,這是為了?”赤川有些疑惑,若是人手不夠,又為何將秦蘇留在臨安?
“今晚所見之人便是蕭白。”
“那麼,秦蘇之前說的就是欺騙公子。”赤川微微皺眉,有些難以相信,“他為什麼要騙公子,說蕭白已經離開臨安,不知去向。”
白商陸冷哼一聲,“先蕭白在樹林裏毀我計劃,於是我曾在他們兩人初入臨安時,命秦蘇將她帶回來,他許是怕我會傷害蕭白,故而說謊。”
“ 我最厭惡他人欺瞞於我,縱然無意,還是讓他留守臨安,思過吧。”
“是。”赤川應道。
“你再看看這個。”白商陸起身走下,將手中另一張紙條遞給赤川。
“這?”赤川看了,嘴角一扯,“這幾年給九華天門的財物已經不少,竟然越加猖狂。”
“不過是些銀子,既然他們想要,我就給他們,隻怕他們以後償還不來。”白商陸道:“這事就交給晏承去做吧。”
赤川退下後,白商陸一人眉目間笑意頻頻,喃喃道:“越來越有意思了,蕭白,竟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