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身後白商陸一聲“慢著。”也不停下腳步,徑直前行,隻是步子不經意慢了下來。
“她們可以留在這裏,隻是我有條件。”白商陸道。
菱歌猶豫了下。
“臨安太守是洛陽柳家家主的侄子,得罪他可是有些麻煩。”見菱歌踟躕,白商陸補充道。
菱歌聞言一震,暗暗道:師父的故人怎麼有這麼個侄子!
叫喊聲越來越近,對方人多勢眾,自己帶著她們三個太吃力,更何況自己還要去洛陽。
“什麼條件?”菱歌轉身問道。
白商陸眉毛一揚,“你這次欠我個人情,日後償還便可。”
“好。”菱歌鬆開握著流景的手,帶著三人走向白商陸。
欠人情容易,還起來又如何艱難!聞言,畫簫棋三人齊齊轉向菱歌,眼角酸澀,呢喃道:“公子…”明明是初次相逢,卻為自己做到如此…三人感激涕零,而白商陸卻依舊不為所動。
“她們三個便拜托你了,等此行完了我再帶她們三個回穀。”
白商陸走到菱歌身旁,躬身逼近菱歌,道:“不要忘記你欠我的人情便好。”
菱歌下意識後退,然菱歌後退一步,白商陸便上前一步。
驀然回首,兩人麵麵相對,鼻息相聞,她泛紅的臉頰倒映在他的眸中,如春風拂柳般掠過他的心,濺起層層漣漪,無聲無息地蕩漾開去。
他身上的芝蘭幽香慢慢傳來,伴隨著他的溫度,如此接近,菱歌有些手足無措,想要推開白商陸,卻被他將手腕一手抓住
白商陸一雙朦朧的眸子微眯,一點一點向菱歌靠近。
看著白商陸俊美的麵容一點點放大,雙手也被束縛使不上力來,忽聽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才想起來此時的情景不容拖遝,抬腿虛踢,白商陸雙手一鬆,菱歌脫了禁錮,後退兩步,翻身一躍,向著火光處奔去。
原地,隻留下了躬身前傾的白商陸,早已嗔目結舌僵立的三人,還有不知何時出現在淸霽園口的赤川。
夜半發現公子屋中燈火通明,人卻不見,這才出來尋找。結果一眼看見的便是…這番不知怎麼形容的場景…
靜靜望了一會兒,發現白商陸仍是那個姿勢,絲毫沒有動作的意思,這是…傷心了?赤川搖搖頭,怎麼可能!隻有公子讓別人傷心的份!那是…生氣了吧?
雖說公子不悅之時,最好不要靠近,但夜已深,還有內傷,明日又要上路…赤川再三躊躇,還是走了過去。
“公子,夜深了。”赤川低頭輕聲道。
等了久久,無人理睬,看來這是真生氣了?
赤川抬眼一望,卻見白商陸嘴角一彎,苦笑道:“怪不得都說最毒婦人心。”
剛才要是自己不立刻鬆開她,恐怕那一腳就不是虛踢了,竟然知道踢那個地方,也不知道是誰教的。
赤川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伴在公子身旁十餘載,都不曾見他露出如此神情,這樣的公子,或許無人見過…
“似乎,夜遊也不錯。”白商陸喃喃自語,向著前方最後一望,轉身後,又是那個將一切收於心底的白商陸。
赤川一頭霧水地跟在白商陸身後,走到畫、簫、棋三人身旁問道:“公子,這三人?”
“正少幾個照看園子的侍女。”
公子向來無需婢女伺候,怎麼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