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祈黯然的笑容一僵,她說父親?將他視為父親?
菱歌走到司空祈身邊,見他肩膀微微抖動,似乎在笑?菱歌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從長大後,她越來越摸不清司空祈在想什麼了,對自己的態度也特別別扭。
菱歌繞到司空祈麵前,隻見司空祈癡癡愣愣地盯著江麵,嘴角微翹。菱歌揪著司空祈的袖子,晃了晃,“師兄,你怎麼了?”
司空祈緩過神,望著菱歌,唰地臉色漲紅,支支吾吾地不知說什麼。
而一旁的菱歌指著司空祈的臉,一臉興奮。她以為師兄長大了,再也不是小時候隨便臉紅的司空祈,可是原來,師兄還是那個師兄,永遠站在自己身邊,維護自己總愛臉紅的師兄。
司空祈見菱歌一臉驚奇地指著自己的臉,臉愈加紅起來,不能再讓這個情況再繼續下去。
江風拂來,衣裙長飛,等等,衣裙?司空祈突然正了臉色,指著鵝黃飄飄的衣裙,“菱歌,為何外出不穿男裝?”
“啊,這個,師父將送果菜的姐姐們都趕走了,今天一早發現沒有菜,師兄你又要回來,來不及更裝。本想趕在你回來之前,沒想到,哈哈!”菱歌期期艾艾地回答,撚著裙擺,等著司空祈下一句訓斥。
“下次不用這麼急,一定換完裝再出來。”司空祈語氣溫和,囑咐道,“江湖險惡,女裝太招搖,還是男裝方便些”
菱歌受寵若驚,木訥地點了點頭,沒有被教訓?要知道自從師兄外出學藝,就一改往常,故裝作一臉老成的樣子,講起大道理來一套一套的,有時候就連師父也一起教訓。菱歌有時候想,是不是他在外受了什麼刺激,聽說授他武藝的前輩很古怪的,窩在深山裏,一待就是三十年!
“到了。”
小舟已舶至對岸,司空祈早已下了船,隻剩下菱歌在上麵微微發愣。司空祈伸出手,輕聲道:“下來吧。”
菱歌輕輕一跳,衣裙翩翩,略過司空祈的手,飄然著地,輕盈如羽。菱歌看著司空祈依舊高舉的手,哼哧一笑,“師兄,你把我看得太弱了吧,我不是小孩子。”
說著菱歌輕輕一躍,已前行了好幾步遠。
司空祈神色默然緊緊盯著收回的手,淒然一笑,喃喃道:“我並沒有把你當做小孩子。”司空祈眼眸緊閉,再睜之時,依舊靜而深遠,不動寧靜如山巒,走向前方回身揮手的菱歌。
縱使相隔萬水千山,迢迢千裏,我也會一直在你身後,你回頭就能看到我的位置,隻是,你身邊的位置是留給誰的?可有我一席之地?
男子對女子溫溫而笑,女子亦向男子笑逐顏開,卻不知,兩人的此時的心境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