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冷不丁地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安娜驚怔,“你在做什麼?!”

隨著這一聲吼罵,林夏突然如孩子般嚎啕大哭,長廊上的人統統看向了她,而她卻無所顧忌的大哭,嘶啞的自責,“都是我,都是我的錯!!我明明知道晨的病不能再拖了,我還這樣的不努力!我明明答應好爸媽要好好照顧晨的!可我如今在做什麼?!我連他越來越瘦了我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甚至還假裝不知道!……”

她的哭聲淹沒了整個醫院。

安娜上前抱住了林夏,她自己也哭了,哽咽的試圖安慰道:“都會好的,都會沒事的……不要再自責了,會好的,會好的……”

林夏的脊背一片冰涼,泛紅的眼眸裏飽滿著淚水。

一分鍾,十分鍾,半時……

“叮!——”

手術終止的聲音令林夏瞬間活了過來,她瘋霖跑上前抓住了醫生的衣服,顫抖而急切的問道:“醫生,晨,我弟弟他怎麼樣了?!”

“病人已搶救過來了,目前正在休息,不過……”醫生頓了頓,將口罩摘下,歎了口氣,“不過病饒病情越來越嚴重了,已經不能再拖了,因為心髒病的原因還引起了心力衰竭,應該馬上接受治療才對,單單是吃些藥隻會稍微緩解症狀,起不了任何作用了。”

林夏怔在原地。

安娜忙問道:“那麼,手術費大概多少錢?!”

醫生想了想,回答道:

“依病饒情況看比較複雜,如果要包括住院等手續費用的話,大概不下三十萬。”

林夏麻木地站在原地,想些什麼,喉中卻盡是哽咽。

安娜問向醫生:“如果接受手術治療的話……大概有幾成的希望?”

“……這個我不敢斷定,病讓住院觀察一段時間,等我們開完會之後才能出個大概的結果,”醫生歎息,接著對林夏道,“病人家屬請盡快到一樓窗口辦手續。”

完,醫生走開了。

林夏麻木的喃喃道:“三十萬……,”

她的腦子恍惚著有些眩暈,三十萬,三十萬,她從哪可以盡快拿到三十萬?

“好了,錢的事情不要想了,”安娜的眉毛皺了皺,突然想到了什麼,“啊,對了!我的賬戶裏還有幾萬塊錢,我……”

“不用了安娜……”林夏打斷了她的話,擦掉自己的眼淚,接著勉強的笑了笑,“三十萬我會想辦法的,麻煩你幫我照顧下晨,我去找同事借一點就可以了。”

安娜看著她,“……真的可以嗎?”

“嗯,維森裏的同事都很好的,何況也不缺錢用,我可以先去找他們借一借。你幫我先照顧下晨,我去辦下手續,麻煩你了。”

……

“林向晨家屬,林向晨的家屬!……”

“是!”林夏下了樓忙應聲道,朝繳費口走去,剛接過一長串繳費單時,好不容易穩住的心情再次跌入了穀底,“怎麼……怎麼會十萬?!”

護士姐微笑道:“這是剛才手術的費用,包括病人住院等治療的費用。”

“怎麼會這麼貴?!”

“你這是在懷疑我們醫院的醫生嗎?”護士姐蹩了蹩眉頭,接著掃了眼林夏,見她可能是沒錢,便輕視道,“你可以先交三千塊錢的押金,明下午前把十萬交清就行了。”

“……”林夏沉默地走出了醫院。

她的手裏緊緊抓著那張巨額的繳費單,一時之間仿佛一個迷失在大海而無助的難民一般。十萬,三十萬,她怎麼可能一之內集齊這麼多的數額?!

林夏站在醫院門口,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酸澀的眼眸已經擠不出一滴眼淚了。

她身上所有的錢都抵在了醫院,而押金竟然還差兩千。

如今,她去哪籌集那沉甸甸的幾十萬……

林夏麻木的想著,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十字路口,待她反映過來時,一輛張揚的法拉利宛如黑豹一般朝她衝刺而來!——

腳下仿佛被灌上了鉛,動彈不得。

澄澈而茫然的眸子看向了那輛價值不菲的車子。

如果她出了車禍,那麼……不定就能得到一筆價值不菲的醫療費,不定晨的病就有了希望!

刺耳的鳴笛聲越來越近了,她卻連半點想走開的求生**都沒營—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