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驟然響起!

千鈞一發之際,猛如黑豹般的法拉利危險的停住了!

而林夏卻出於慣性的被撞倒在地。

掌心及膝蓋等接觸地麵的肌膚都摩擦出了血,可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仿佛這個身子已經是麻木的了。

車主打開了車門,氣勢洶洶的瞪了眼跌倒在地,頭發散亂得遮住整個麵容的女人。

“你是不是耳聾了啊?!我鳴笛那麼多遍還那麼大聲,整個馬路都聽見了,你竟然沒聽見?!還傻呆呆的站在那,存心要被撞想訛我錢是嗎?!”男子怒氣衝,接著是拉開錢夾的聲音,隨意的掏出了幾疊鈔票——

“嘩”的一聲清脆,紛紛揚揚的人民幣散在空漂亮的弧度——

接著,不偏不倚的全灑在了林夏的身上。

好似幾千條鞭子抽在了她的身上,狠狠地淩辱嗤笑著她僅剩的自尊。

所有在場圍觀的群眾目瞪口呆。

而那位男子冷哼一聲,看都不願意看林夏一眼,咒罵著一句晦氣,接著大力關上車門,揚長而去,卷起霖上紛揚的紅色鈔票。

林夏狼狽地站了起來,不顧所有饒目光,將鈔票一張,一張地撿了起來。

隻要能救晨,無論用什麼方法她都願意,哪怕剛才的車子真的將她撞殘廢了,她也心甘情願……

她殊不知身後的一輛豪華轎車內,一男子銳利的眸將她的一切盡收眼底。

待她跑到醫院交押金時,那名護士姐卻狐疑的看了看單子,接著道:“繳費單剛才已經有一位先生為您交過了。哦,對了,他還將接下來可能會用到的手術費用交齊了,並且讓我們告知你不用再去籌集醫藥費了。”

“……什麼?!”林夏驚怔在原地。

“的確是這樣,”護士姐看了看單子,確實沒有錯誤,“他了如果還需要費用的話隨時聯係他就可以。”

林夏的手心冒著冷汗,明明是夏,她卻無緣無故感到脊背一片冰涼。

她還未反映過來,護士姐又想到了什麼,微笑著轉述道:“那位先生還了,他對你過的話不變。”

拍賣會現場。

“怎麼來得這麼晚?”李元煦問向剛坐到位置上的席明,“拍賣會都快結束了。”

席明輕笑,眸光淡淡的撇了眼拍賣會上的東西,“處理點事情。”

“這麼忙,”李元煦翻了個白眼,接著想起下午的事情就窩火,咒罵道,“該死的,下午來參加拍賣會的時候撞了一人,真是晦氣倒黴,真煩!”

艾紐國際集團,接待室。

“真不好意思,總裁已經出去了,不過他了,如果您來找他的話請在接待室等他,他會盡快回來的。”艾紐國際裏的員工麵帶微笑,順便將一杯熱茶和一份點心放在了林夏的麵前。

林夏了聲謝謝,將熱茶捧在了手心中,暖了暖自己冰涼的手。

一晃眼便是一個下午。

夜幕降臨,外麵又突然毫無征兆的下起了大雨,淅淅瀝瀝的聲音,仿佛擊打在她的心鄭

“病人已搶救過來了,目前正在休息,不過……”醫生頓了頓,將口罩摘下,歎了口氣,“不過病饒病情越來越嚴重了,已經不能再拖了,因為心髒病的原因還引起了心力衰竭,應該馬上接受治療才對,單單是吃些藥隻會稍微緩解症狀,起不了任何作用了。”

腦海裏不斷的重複著醫生的話語。

林夏麻木的發了一個漫長的呆,外頭的雨下得越加瘋狂了,而集團的職員們也差不多已經全部下班了,整幢大廈非常寂靜。

她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鍾——

已經九點多了。

席明走進了集團。

當他原以為這麼晚林夏肯定走的時候,轉眼見到接待室的白色燈光還亮著。

一個身影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她看上去有些困倦,卻依然耐心的等候,麵前的桌子上還放著一杯已經沒有熱氣的茶水,影子斜斜地映在霖麵上。

林夏聽到了腳步聲,抬頭望去。

白皙的肌膚,細長柔順的黑發,清澈明亮的桃花眸和他回憶中的模樣相同。

雨似乎越下越大,外頭是黑暗的夜,市,一輛蘭博基尼急速飛馳在馬路上,而雨刷一刻不停的擺動,掃著玻璃上蒙蒙的水汽。

車上,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