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秀蓮一邊招呼我,一邊從老頭子身上把攮子拔出來,血汩汩的往外冒出來。
雷秀蓮把匕首在老頭身上蹭了蹭,然後把攮子掖到腰裏,把爛被子往老頭身上一蓋,然後開始翻箱倒櫃,找到兩張包袱皮兒,將臘‘肉’臘腸裝進去,繼而又將墳墓裏摳出來的黃白之物包好,從地上撿起來個籃子,然後去廚房拿了洋火,點著了一整包丟在被子上,濃煙立時冒出來了。
她挎起包袱扯著我就跑,跑了幾步又回轉身去,一腳踹在山牆上,房子轟的一聲就倒了。
塵煙起處,火光直冒。
看來塌得很科學,沒壓滅,還留了氣孔,這一腳踹得相當有水平。
雷秀蓮扯著我一路狂奔,我們一路無阻礙回到了住處。
武修華此刻還在樓上酣睡。我們連忙生火煮臘‘肉’臘腸,太久沒吃‘肉’了。
隨後雷秀蓮告訴我在魚塘旁邊的土裏還有酒,是她上次埋的。秀蓮太知疼人了,有‘肉’沒酒那多遺憾?
我跑去魚塘旁邊挖酒。雷秀蓮抄著勺子煮臘‘肉’、臘腸,武修華聞著香味兒就下樓來了。
又是一頓吃吃喝喝,武修華懷孕了,雷秀蓮不讓她喝酒,於是我和雷秀蓮喝了個痛快。
對於死了個老地主,當地當然不會費盡心力去查,因此那件事不了了之了。
過了不久,雷秀蓮帶著金條一個人出門了。
我陪著武修華在家裏聊天,聊累了就睡覺。
第二天的時候雷秀蓮才回來,還隨身帶了一個大箱子。
看樣子她事情辦得‘挺’成功,她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一進房間,就打開箱子,從裏麵拿出一個戶口簿來,上麵蓋著猩紅的印章,赫然寫著“廣州市人民政府公安局印”,這她都搞得到,她的能量太強了。
這上麵居然還有廣州地址,難不成我們還回廣州去?
我問道:“秀蓮,這上麵有廣州市的地址啊!難道我們還要去廣州市啊?多危險啊?”
雷秀蓮說:“放心,咱們不去那兒!”
武修華說:“咱們先弄個假身份,你們別覺得現在是安全了就沒事兒了,其實這裏危險因素更多,大陸畢竟不是久留之地,我們還是要想辦法離開的。”。
“離開去哪裏呢?”。我問道。
“先去福建,然後再去台灣。”雷秀蓮說道。
“還去台灣啊?去了台灣就出不去了吧!我是絕對不想去台灣。”其實說心裏話,我不想去台灣的原因是不想再見到袁三泰老師。
雷秀蓮說:“不去台灣去哪裏?難道去香港嗎?我們是曾經被香港政府解遞出境的人,上次如果不是黨國的關係,就憑我們能從香港過廣州嗎?假如去美國,你認為福建的船有可能到得了嗎?現在解放了!清醒點兒吧!李滄海中將!”。
我細想之下覺得雷秀蓮少將說的有道理。
我說:“既然去福建,那麼還‘弄’這個戶口幹嘛呢?”。
雷秀蓮一笑:“給咱們搞個身份啊!”。
緊接著她就把別的東西拿出來了,變戲法一樣從大箱子裏拿出來一堆工作證來,她能量真大啊!
我問道:“這都是真大嗎?”。
雷秀蓮說:“當然是真的,貼了相片就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