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雲和梁蕭暉打了幾個回合,感覺到沒有什麼意思。兩人對彼此的招數和性格太了解,走什麼路數、如何應對都了如指掌,拆了一會招兩人都感到十分無趣,就像是自己和自己下棋,不分勝負,沒有什麼險招,隻有熟悉的幾個路數,翻來覆去的重複,因此,兩人便覺得索然無味,隨即就都罷手,各自坐在椅子上休息。
梁蕭暉喝了一口茶,斜了淩天雲一眼,隻見他正在輕呼著一些氣體,似乎正在用功,顯然已經忘記了剛才發生的情景。
梁蕭暉卻沒有忘記,他依舊不放棄地繼續問道:“剛才你到底在看什麼?”
淩天雲沒有回答他,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他仍舊自顧自的運功,投入的似乎已經聽不到梁蕭暉說話了。
梁蕭暉有些不耐煩了,一個箭步走到了床邊,把頭伸過去看了過去,想看看他剛才到底在念念有詞個什麼勁頭。
誰知,他這一眼看過去竟然頓時呆住了。
原來,宛如的帳子頂上竟然畫著一副他的畫像。這幅畫像畫的如此栩栩如生,就像是他自己活生生的站在帳子上,看著自己一樣,那麼的逼真,那麼的活靈活現。如果不是對他很了解的話,或者懷有很深厚的感情的話,是絕對畫不出這個神韻的。
更重要的是,這個畫像設計的非常隱秘,被多重簾幕遮蓋著。如果不是宛如本人躺在床上,故意去掀開簾幕的話,根本不會被別人發現。而正巧他們在宛如的床上亂打一氣,讓簾幕都落了下來,因緣巧合,不然怎麼也不會發現她的這個小秘密。
梁蕭暉的臉頓時唰的紅的跟番茄一般。一向沉默冷靜的他突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這也是梁蕭暉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什麼叫做不好意思。
他下意識地有些心虛地歪過頭看了淩天雲一眼,隻見他依舊若無其事地在練功,似乎忘記了剛才的事情。
梁蕭暉這才放下心來,又仔細看向帳子頂上,隻見旁邊還有一行小字,用蠅頭小楷密密寫著什麼,如果不留心也根本發現不了。他細細看來,竟然是“人生若隻如初見”這七個字。這幾個字娟秀清麗,淒婉無比,自然是出自女子之手。而這個房間的女子,除了宛如還能有誰呢?
難道每天晚上宛如就看著這幅畫麵睡覺嗎?隻見畫中的梁蕭暉一襲白衣,玉樹臨風,麵帶微笑,英姿勃勃。畫中的他緊緊地注視著畫外的人,眼中是無限的情意。
梁蕭暉看到這裏,不覺心裏一動,他曾經這樣看過宛如嗎?還是她自己的想象?原來宛如心裏也是有他的嗎?
這個讓他有些狂亂的想法頓時占據了他的腦子,讓他有些不知所措。梁蕭暉有些癡癡的想著一些他從未敢想過的事情,不覺坐在那裏,發起呆來。
淩天雲閉著眼睛,半天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他好奇地睜開眼睛一看,梁蕭暉正一動不動的背對著他,坐在宛如的床上,好像在微微歎息,又似乎在甜蜜的微笑,一副留戀的模樣。
淩天雲眼神一動,隨即便站起身來。
他與梁蕭暉剛才交戰,並未過多消耗內力,因此他略一休息便又精力十足。此刻看到梁蕭暉一副魂遊太虛的情景,他心裏一沉。
他豈不明白梁蕭暉的心思。將心比心,如果司徒星能夠將他畫的如此栩栩如生含情脈脈,還日夜觀看著,估計他會高興的發瘋了吧!然而,就連在最瘋狂的想象中,他也沒有奢望過她能夠多看他一眼。他的要求一點也不高,他隻是希望,她能在最傷心的時候,能夠想起他,那就夠了。
然而最可悲的是,她最難受的時候,確實想起了他,確實依偎在他的懷裏。然而就在她賴在他的懷裏失聲痛哭的時候,嘴裏喊的卻還是另一個男人的名字!而那個男人,此時卻正想著他最心愛的人,嘴角已然露出了甜蜜的笑容,而絲毫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