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愛上了別人還不知道,是可悲嗎?還是被愛上了卻不自知,更可悲?還是最可悲的是他自己,明明知道愛上了,卻沒有辦法愛下去?他永遠得不到那個屬於他的真心的笑容,是不是最可悲的?她的笑容隻為了眼前的這個男人而發,而永遠不會留給他。
想到這裏,淩天雲不覺歎了口氣。其中蘊含著無限的忍耐和無奈,更多的是濃濃的惆悵和哀傷。
這聲歎息雖然聲音不大,卻也足以讓梁蕭暉回過神來。
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竟然呆呆地坐在了宛如的床上,浮想聯翩。連忙站了起來,臉漲得通紅,似乎正在幹一件最見不得人的事情,卻被抓了個正著。
淩天雲默默地看著他的表情,心裏便有了數,他開口問道:“怎麼樣,你打算怎麼辦?”
梁蕭暉被他問得莫名其妙,“什麼怎麼辦?宛如這邊沒有任何線索,沒有外人來的痕跡,看來我們需要另辟蹊徑了。”
淩天雲卻隻是不耐煩地揮揮手,“我問你,你和星兒的事情怎麼辦?”
梁蕭暉頓時一呆。他剛才坐在床上的時候,腦中可沒有浮現出關於司徒星的一分一毫,已經全部被宛如占據,全都是關於宛如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能夠輕輕的撥動他的心弦。而他想起了司徒星卻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此時淩天雲提了起來,他這才模糊的想起來她略有些幽怨的眼神。
他不覺又想起了剛才發現宛如對自己的情意的時候,心中那不可述說的狂喜和歡快,不覺有些遲疑了。
淩天雲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不覺冷笑道:“怎樣,你答應我的話是不是就可以作廢了?”
梁蕭暉皺起眉頭,看著淩天雲一臉的鄙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淩天雲哼了一聲,轉身拂袖而去,隻留下梁蕭暉獨自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一般,已經找不到了回家的路。
同樣呆住的還有宛如。
此刻她呆呆的看著薇之的胳膊。她雪白的胳膊上有一個嫣紅的標記,看起來是那麼的奪目。
宛如頓時感到眼前一黑,她不覺一歪身坐在了一旁,眼淚瞬間湧現在眼中,她呆呆地看著薇之的胳膊,不知過了多久,她朱唇輕啟,低聲說出了三個字:“守宮砂!”
宛如輕輕掀起了自己的左袖,也露出了一段同樣雪白奪目的胳膊,而不同的是,她的胳膊隻是一片潔白,這種讓人晃眼的白花花的一片,讓人看了,自己心裏也是白茫茫的一片。
宛如隻是絕望的盯著自己那一片雪白的臂膀,似乎陷入了沉思。豆大的淚珠隻是一滴滴,從白皙的臉上滾落在地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似乎眼淚也害怕打擾了她的思緒。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回過神來。她堅決地搖搖頭,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重重的吐了出來,似乎要把所有的煩悶都吐出來。然後,她猛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薇之,嘴角又泛起了一個玩世不恭的笑容。
“嫣然啊嫣然,你要我告訴你多少次,你才能學到教訓呢?對我下毒,可不是班門弄斧嗎?你以為我會分不清麻藥和毒藥嗎,真是讓人貽笑大方!”
宛如看著薇之沒有知覺的臉龐,繼續徐徐說道:“不過幸好你沒有真的對我下毒藥,所以現在才能換得一命。看在你對我還算客氣的份上,我也會對你很客氣的。”
說著,她嫣然一笑。此時她的臉上沒了平時的無辜清純,卻多了一絲說不出來的妖豔和鬼魅。她慢慢地向薇之逼近。
而薇之還是毫不知情的躺在地上,像是熟睡了一樣,她的表情安詳而平和,渾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將要淪為宛如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