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走出幾步,手腕倏地被扼住,林曜輕輕一拉,簡沫腳下沒站穩,猝不及防地整個被壓在了牆上,但並不接觸。
她驚愕地看著他,“林曜,你做什麼?”
下一刻,林曜突然伸出了手,拇指輕撫著她的唇沿一路摩梭。
剛被吻過的唇潤澤而妖嬈,腫脹還沒有完全消退,隱約還能看得見,唇角上硌深的齒印……
電梯門緩緩向兩邊拉開。安辰禦一腳踏入通往總裁辦公室的走廊,宋致遠已經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
“怎麼了?”安辰禦皺起了眉頭。
“你這回捅大簍子了。”宋致遠作勢抹一把額上的冷汗,一邊將他迎向走廊盡頭的總裁辦,一邊彙報說,“董事長來了。他讓你回來後,立即去見他。”
安辰禦怔了怔。
安懷遠自從交出安氏企業的權杖後,近幾年來已經很少再直接過問公司的事,偶爾問幾句,可是在重大投資項目的決策上,仍然由安辰禦全權負責。
若不是發生了重大事件,安懷遠不會親自到公司。
推開辦公室的大門,安辰禦便看見了書案後坐在輪椅上的父親。
雖然兩鬢已經花白,可是目光精雋,沉穩的氣度中猶自帶了幾分曆盡滄桑卻擋不住風華漸去的痕跡,可以想象得到,當年他馳聘商場的英姿,時至今天,依然自有一番與天論短的氣勢。
“爸。”安辰禦站在門口叫了一聲。
安懷遠抬起頭,隻是瞅了他一眼,轉而望向另一側坐在沙發上的安若容,命令似的語氣,“你們先出去。我有話要單獨問他。”
安辰禦這才留意到,辦公室裏不止安懷遠一人。
安若容從沙發上站起來,經過安辰禦身邊的時候,遂爾微笑,伸手在他的胳臂上拍了幾下,默然走了出去。
宋致遠頜首,也退出了辦公室。
兩道厚重的紫檀木門緩慢地攏上。
直到隻剩下兩人,安懷遠目光凜然地掃向安辰禦:“我把公司交給你打理,可是你看你把公司搞成什麼樣兒了?董事們隔三岔五地把電話打到我這告狀,今天的董事會議何等重要,你作為公司總裁兼代理董事長,卻一聲不哼地跑了出去!你如何解釋!”
安辰禦沒有作聲。
“很多董事是跟了我多年的老臣子,他們看著你長大。這些年來,他們也是看在我的情分上,對你的一些瘋狂的舉動才不予追究。可是,你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把董事會撂在了一邊。他們已經提出了罷免公司總裁的決議案。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你知道公司的股價會有怎樣的波動?你在做出這個舉措的時候,有沒有把公司的利益放在心上,有沒有把董事們的臉麵放在眼裏?”安懷遠氣惱地用拐杖敲擊地板。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整個辦公室幾乎都充斥著他近乎咆哮的聲音。
安辰禦抿著唇依然不語。
也終於明白,那份罷免決議是董事們勢在必行的,他的缺席,隻不過恰好地為他們的動議提供了一個更有效的理據。
幾本八卦雜誌出其不意地扔在他的跟前。
“你平時如何風-流,我不管你。可是做安家的媳婦,必須要有幹淨的出身。男人以事業為重,做事做人就得有擔當。管理公司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公司發展涉及到一個家族的興衰成敗。今天幸虧有你姑姑在,暫時壓住了那些董事,但是決議案會在下個星期再進行表決。在此之前,你要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