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那個被帶走的小女人,除了冷豔外,與安辰禦其他的“女朋友”比較起來,算不上太美,她的眉線畫得很深,唇很豔,眼神很魅,一猜便知道來自歡場。

安辰禦雖然女朋友眾多,可是他對歡場上的女子向來不感興趣。偶爾逢場作興,也是由他這個“老友”為他擋在前麵。--他是他的影子,工作範圍裏,杯具地還包括了在必要的時候,犧、牲、色、相。

“隻是一個久不見麵的故友。”安辰禦卻很冷淡,似乎並不願多談。

從女傭人打來電話告知,簡沫走了。確切地說,是偷走了。他“嗯”了聲,便放下了電話,態度一直很平淡,所以也不急著回家了。

“故友?”宋致遠摸了摸鼻子,挑起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瞟了眼麵前的男人,有點促狹地重複了那兩個字。

“上次讓你查的地址,結果如何?”安辰禦也不理他,話鋒一轉,把話題挑移了。

宋致遠立即正了臉色,將剛才的嬉皮笑臉斂起,一本正經地回答:“我已經查過了。那個地址原本是一處被廢棄的教堂,位於禦灣半島東海岸,早在六十年前就被一個商人買去,後經多方易手,聽說大概在一年前,再又被一神秘商人以高價購得,教堂也一直放空到現在。”

“放空?”安辰禦蹙起了兩道濃眉,“查得到那神秘商人的身份嗎?”

“我有嚐試過聯係國土局和地政處的人,他們說產權的歸屬方是一名翟姓的老人,但是,他在購得地皮之後,便舉家移民海外,到目前為止,我還沒能與他取得聯係。”宋致遠陳明了個中的原由。

“一年前?”安辰禦自語般輕抿著這幾個字。

這時間,未免太湊巧了。

“是的,一年前正是我們籌建這一大型項目啟動的時間,計劃屬於高層內部不得公開的商業秘密,在正式公布之前,外界不可能知曉我們有意拓展興建禦灣大橋的枝節。”

而今,那塊地皮已經成為了他們此次談判連接禦灣大橋的一個暗結,直接影響到安氏集團整盤的投資以及上市計劃。

安辰禦敲著筆端,一下一下,每一記都透著洞悉般的力度。

“通知人事部,總經辦所有成員,我需要一份詳細的履曆表。明天中午前交到我辦公室。”他說。

“禦,你是懷疑……”宋致遠抬眸看著他凝重的神色,剛喚了聲,安辰禦卻“嗖”地站了起來,轉身從衣架上取下西裝外套披在身上,邊扣緊兩邊的袖口,邊說:“走,我們去喝一杯!”

“咳咳……”宋致遠緊了緊喉嚨,顯得有點為難,“我進來是想跟你說聲,我今晚約人了。”

安辰禦眉眼一挑,兩道寒光夾雜著室內的空調就那樣大喇喇地刺過來,宋致遠頓時感到鼻尖生涼。下一刻,安辰禦已經湊到了眼前,用一雙濃鬱卻魅-惑的眼將他來回審視了一番:“女人?”

宋致遠不甚客氣地回瞪了他一眼。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大哥,他總得有些私人時間來料理一下個人需求吧?這個要求不太過分吧?

安辰禦果然很知趣地挺直了腰杆,在他略顯寬厚的肩膀拍了下,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朝後揚起了兩根手指,“好好享受吧,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