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碰我,我頭疼!我奶奶說了隨便就愛動手動腳的都不是好人!我不和大小孩玩。”
易冬一邊說一邊往旁邊躲,拳頭捏的緊緊的,那裏麵出了多少汗隻有她自己知道。
靳承業對她到底是有影響的,不管時間往前了多少年,即使他此刻依舊是少年的模樣。
“我這手可都被打腫了!”靳承業給小姑娘氣勢洶洶的樣子給氣笑了,他的衣服袖子本來就高高錄起來,這會兒猛地把手給遞過去還下了旁邊的小孩兒們一跳。
易鏘剛趕緊抱住靳承業的手臂,“哥,哥,易冬的頭還傷著呢,你可不能打她。”
“就是!”
“不能打!”
毛頭和易菁菁的反應就更加迅速了,他們兩個攔在易冬的麵前,雙手一展,小身板就做出防禦的姿勢。
小孩對事情的判斷往往直接又簡單,對和錯,好和壞。
假如把靳承業和易冬放在一塊,眾人自然而然的都會選擇易冬。
靳承業不耐煩的將易鏘剛從自己的手臂上撥弄下去,“撒開撒開,誰打她啊,這小孩經得起我一拳頭麼。”
他這原本算是解釋,可是聽在幾個小孩耳朵裏反而更像是充滿惡意的威脅。故而毛頭和易菁菁半分不讓,虎著一張小臉依舊瞪著他。
他們這邊的動靜不大,但就多了靳承業這一張外人的連就已經足夠引起別人的注意了。這一會兒又看到這個外來人和本地的幾個孩子對上了,那原本在河中間抓魚的年輕後生們站起來了幾個,遠遠的問了一聲,“毛頭?沒事兒吧?有事兒了喊一聲。”
問話的是毛頭的堂哥。
毛頭抬頭看去,立刻像是有了天大的仰仗,臉上掛出嘻嘻的得意笑容,他點了點頭,“哥,沒什麼事兒!”
童年玩伴的熱忱與維護讓易冬動容,可是她心裏到底還是將自己看成一個成年人的。更何況麵前站著的人是靳承業,心底裏,或多或少她對他都有那麼點不一樣。也許這個時候的易冬還沒有意識到,可她卻依舊否認不了靳承業的這點不同。
“易鏘剛,這是你哥?我怎麼沒見過呀?”
易冬拍了拍手,沒看靳承業,將話題轉開了。
易鏘剛小心的看了靳承業一眼,見他對這個稱呼沒有反駁的意思,這才接過話來,點頭道,“嗯,是省城裏來的哥哥,我媽交代了要好好照顧的。”
毛頭用舌尖將好不容易吃進嘴裏的水果糖頂到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原來是這樣,”他抬頭仔細的又看了靳承業一眼,有些疑惑,“你哥哥怎麼和你長得一點也不像啊,”
靳承業聽了這話,似笑非笑的看著正好奇的盯著自己看的小孩,“不是一個媽生的,哪像去?”他說完就沒再開口,似乎對和這樣的小孩說話應付很是興致缺缺。
易鏘剛指了指河麵,對靳承業說了兩句,等他點了頭,易鏘剛這才撒腿跑到河岸邊上去。
裏頭站著的小孩兒早已經一人捧著一臉盆螺螄,他舔了舔嘴角,想起來前他媽交給他的任務,“你們誰能先勻給我一盆不?我媽急著做菜,等我給她送回去,再回來給你們撈過?”
易鏘剛他媽是鎮上小學的老師,這河裏站的有一大半都是她手下教過來的,一聽這話,唰唰唰的遞過來六七個臉盆,恨不得往易鏘剛懷裏塞。
易鏘剛喜滋滋的挑了其中一臉盆跑回靳承業的麵前,獻寶似的遞過去給他看,“哥,你看,我媽做的螺螄可好吃了,”
“一股腥味兒,”靳承業往後退了一大步,白淨的手指立刻就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拿開拿開,”
易鏘剛毫不在意的咧開嘴笑,“哥,我先把這個送回去,你在這兒再玩一會兒啊。”他說著又轉頭對易冬他們道,“你們幫我照顧著我哥啊,”
要不是要裝著是個孩子樣,易冬恨不得當場翻個白眼給靳承業看。她知道靳承業不是個好東西,就是沒想到他自打這麼小的年紀就這麼一臭脾氣。
“誒,小孩,”靳承業站在河邊閑閑的看了一會兒抓魚,忽然又轉過頭來對易冬道,“你這腦袋誰給你包的啊,手法也忒不熟練了。”
靳大少在省城裏沒少打架,受傷包紮是常有的事,這會兒無聊,幹脆研究起易冬頭上的繃帶了。可是這話在毛頭聽來可不是滋味啊,易冬的腦袋可是他媽給治的,靳承業這麼說,可不就是在罵他媽呢嗎。
“你說啥!?”毛頭虎頭虎腦,人也長得壯實,性子更是一根筋直到底的,他猛地一瞪眼,伸手就推了靳承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