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讀卷 筆記《孫子集注序》 (二)
黃震的《黃氏日鈔·讀諸子·孫子》
《講堂錄》的記載表明:國文老師在重點講解《孫子集注序》時,首先講解了黃震的《黃氏日鈔·讀諸子·孫子》這篇文章。這方麵的記載有兩條。且看《黃氏日鈔》上的原文:
孫子言兵,首謂“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而切切欲導民使之“與上同意”,欲“不戰而屈人之兵”,欲“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欲“無恃其不來,恃吾有以待之”。至論將,則謂“進不求名,退不避罪,惟民是保而利於主”。蓋始終未嚐言殺,而以久於兵為戒。所異於先王之訓者,惟“詭道”一語,然特自指其用兵變化而言,非俗情所事奸詐之比。且古人詭即言詭,皆其真情,非後世實詐而反謬言誠者比也。若《孫子》之書,豈特兵家之祖,亦庶幾乎立言之君子矣!諸子自荀、揚外,其餘浮辭橫議者莫與比。
黃震(1213年—1280年),南宋末年思想家。字東發,慶元慈溪(今浙江慈溪東南)人,人稱於越先生。南宋寶祐四年(1256年)進士,預修寧宗、理宗兩朝《國史》《實錄》。後為浙江提舉常平,多有惠政。為人清介自守,宋亡不仕,隱居而死。學術上力排佛老,批評陸九淵、朱熹皆雜禪,又反對功利,譏詆王安石變法。著有《黃氏日鈔》《戊辰修史傳》《古今紀要》《東發日鈔》等。
他的《讀孫子》劄記,意謂孫子談兵的宗旨是客觀闡述指導戰爭的規律和原則,並非以好戰和嗜殺為目的。他認為兵家與儒家學說的唯一區別是講求“詭道”,而“詭道”的實質是指用兵的藝術和手段,並非社會生活中的“奸詐”行為;而且是實事求是地論述“詭道”,不是虛偽地把詭詐譎變謬言為忠誠。孫子既是兵家的鼻祖,也是君子立言的典範。諸子之書除荀子、揚雄之外,其餘一切都不能和孫子相比。
毛澤東聽老師講課,大概對黃震總的評價孫武子的觀點感興趣,所以不僅記下了黃震的小傳,而且也記下了孫武子是“談兵之祖”和“立言君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