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知道我的身份,昨天被“我”氣的夠嗆。也許是師姐對我心灰意所以替掌門清理門戶了?不可能吧?絕對不可能,怎麼可能是師姐呢?當即否定掉這個想法。對於師姐,我就是這樣自私的存在,縱使親眼目睹師姐殺我,那她也一定有著迫不得已的理由。所以,如果是師姐,我不恨她,以及,我絕不相信會是她。
那麼是墨師兄那個榆木腦袋嘍?權衡了禮與法,最後把我殺了?沒理由啊,他又不知我要害掌門,我要他做的事,不就是借一本我沒權限借閱的界術書嘛。
算了,真麻煩啊,管他誰殺的呢,師姐,你是對的,活著,真好啊。我啊,是當真不想讓你難過啊。
第五天夜裏,我潛進了逸仙殿中。雖說是無所謂了,可是那晚因“我”與師姐發生了爭吵,所以我也不好再去找師姐了。反正還有些時間,還是調查下最有可能的掌門吧。
大殿之上,隻見墨師兄正跪在那。
“墨義,我知你平生最重情義。你這性格,到很像我師兄孫建業。不過當年孫師兄助我師弟奪掌門之位未果,如今隻落個不知所終的下場。你是戒律長老最得意的弟子,將來是要接任戒律堂的,可不能以權謀私啊。”遙遠可見,墨義師兄汗如雨下。
“弟子不敢。”
“嗯,有些話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退下吧,你好自為之。”
看來墨師兄替我借書的事情敗露了?本門逸仙閣上層藏書閣的高階書籍,是隻有長老及其以上的人才能借閱的。時戒律長老在閉關,所以墨師兄暫且代理了戒律堂主一職。我好像是叫他假借戒律長老之名去給我借書。現在冷靜下來想想,這事是不太可能成的。除非……刻意放任?想到這裏,我不禁一身冷汗。當時的我許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如今心如明鏡的我看來,我一定是被掌門算計了。
良久,我見墨師兄終是回到了逸仙棧,不過看他那慘白的臉色,應是被掌門恐嚇的不輕。
另一側屋子的“我”倒是兢兢業業,竟照著墨師兄借來的書畫了一整夜的界圖。這種廢寢忘食的工作態度,連我本人都不禁對“我”肅然起敬。
第六日晨睡在房頂,我被熟悉的爭吵聲驚醒,在“我”的房間裏,師姐似乎又一次勸阻“我”未果摔門而去。也不知這是第幾回了。我覺得師姐應是不喜歡我的。因為每次我對她吐露真情時,她的樣子總讓我覺得並沒有放在心上。的確,我在外人眼中的形象可能是個多情的風流浪子。可是誰又知道,風流隻是我清狐一族的天性,我承認自己桃花泛濫,可我並不多情啊,我其實隻是對師姐一人癡情。不過既然她不喜歡我,卻又為何屢次來勸我呢?我要是死了,豈不是再沒人整天煩她了好圖清靜?
人心這東西,永遠很難看懂。相比之下,還是我們狐心清澈透明。
不過今日“我”的房間還真熱鬧,師姐方摔門而去,墨師兄又來勸“我”不要沉迷力量。榆木腦袋就是榆木腦袋,連勸“我”的文案都一模一樣。其結果,自然是吃了閉門羹。
至於“我”也是下苦工了,又將自己窩在屋子裏關了一天。畫了整整一本小型界圖。
夜深了,望月亭中兩個人正為某事展開討論。而他們不知,我這絕無僅有的聽眾正藏在亭頂看月亮。好吧,我坦白,畢竟我是喜歡師姐的,這七日大限將至,我越發覺得自己舍不得她。當然,這些我自是不敢表現出來的。其一,“我”與她最近很不愉快,此刻去找她,無異於引火燒身。其次,我已經是個死人了,此時冒然一訴衷腸,萬一真的成功了,那豈不將給師姐留下無盡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