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我便在山上閑逛尋找線索,部分記憶也開始漸漸蘇醒,隻是至關重要的這七日記憶卻依舊零星不全。不過也無傷大雅了,反正我一個死人,查出來誰殺的我又能如何?報仇不成嗎?話說回來,我清狐一族雖然不善武鬥,然而保命的能力還是一流的。且不說閉氣潛行等逃生之術,就是被殺之時,也可將魂魄暫時藏在隨身所佩的清狐玉之中。若想殺我們,要麼奪走清狐玉後徹底焚毀屍身,要麼就得像那殺我之人一般,一劍同時貫穿魂玉及我的心髒。這樣說來,那殺我之人定是知道我的身份的。
昨夜我倒是將我清狐一族的秘密盡數告知了師姐,是她殺了我嗎?嗬,若能死在她手裏,對我來說到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不過師姐是慣用重劍的,殺我的三尺青鋒,若是師姐舞起來,想來該是另有一番風韻。
“清師弟。”正當我幻想著師姐起舞輕劍的曼妙樣子,一個聲音強行將我拉回了現實。
“墨師兄。”看清來人,我自然是有些不太高興的。常言道君子不壞黃粱夢。這墨師兄從今往後在我這,就被剝奪君子之名了。
“清師弟,師兄的命都是你救的,所以幫你借本書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師兄還想再勸你一次,別太過度沉迷力量。”
這大白天又唱的哪一出啊?不過說到救命之恩,好像是有那麼點印象。是當年極北遠征還是炎獄屠龍來著?
“好,師兄金言,銘記於心。”強裝鎮定,我如是答道。心想著一定不能被他看出破綻來。
後來證實,我的想法是多餘的,因為這墨師兄總是這樣行色匆匆,一溜煙就沒影了。
夜深無聊,我又開始了進一步調查自己的死因。很奇怪,“我”的房間還未熄燈。印象中的自己,可不是這麼勤勉好學的用功之人啊?算了,難得有機會,嚐試偷窺一次自己吧。
“清清,你究竟在籌劃什麼?要暗殺掌門嗎?”
窗沿之下,我聽到了房中的爭吵。
“月師姐,你在說什麼?”
“冤冤相報何時了,你想讓清狐一族徹底消失嗎?”
“月……師姐,你是怎麼知道的?”
好吧,原來是我告訴她的,我說怎麼記得她是知道我的身份的呢?竟是自己出賣了自己,我想這也是史無前例的吧。
“此事,望師姐別!多!管!閑!事!”|
不妙,好強的殺氣。不過想來,我喜歡師姐也不是這兩天的事兒了,縱是滔天殺氣,我想,“我”應該也不會與她動手吧?不過看樣子真的很生氣啊?
其實也不難理解,因為此時我已經死了,死去元知萬事空,所以才能心平氣和的理性分析整件事情。可“我”卻不一樣,他此時正被仇恨籠罩,即便是心愛的師姐的話怕是也要聽不進去吧。
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狐生之幸,莫過於能每天都與師姐在一起了。
聞得一通爭吵過後,隻聽師姐摔門而去。事實上隻是師姐單方麵訓斥“我”而已。
哈哈,英雄難過美人關,縱使你怒發衝冠,也沒勇氣去反駁心愛的師姐呀。
不對,我怎麼在嘲諷起自己了。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轉身來到了師姐窗下。
“你若執意尋死,我又如何能救你呢?”見師姐褪去裏衣露出香肩,我忙奪路而逃。看來師姐今天真的是氣壞了。換做往日有誰膽敢在她窗下窺其春光,怕是已然身首異處了。今晚甚至都忘關了窗。
我是不是應該多看會兒呢?可惡,若這七日所有人都見不到我就好了。
第四天了,七日之限將至,整理下目前的線索。啊咧,好像並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嗯,近來在門中聽到其他弟子議論。“我”本是一個風趣幽默的好青年,最近來卻變得判若兩人,越發變的孤僻難親近了。那是當然的了,“我”可是在蓄意謀殺掌門啊。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掌門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