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呦?這木長風是不傻?他這麼炫耀自己的喚雨咒有考慮過小火人兒們的感受嗎?”仁少一旁嘲諷道。
“木長風腦子沒缺筋,你看好吧。”金金金一盆涼水扣在了仁少頭上。
撲麵而來的水蒸氣自台上散出,迷的台下觀眾難見你我。
台上最臨近水蒸氣發源地小火人兒們的少影更何談有多痛苦。疾風般的劍雨在霧氣中挽著片片劍花,一層又一層的霧氣被劍風狠狠吹散又重新聚來。大雨不住的傾盆,小火人兒們也詭異的潛伏在少影周身劍圍外伺機而動。
隱約在霧氣中又聞得幾聲燃符之聲,隱約在霧氣中又感到幾下撼天之動。但見一道劍光劃開了刹那間的霧氣,迷離中看出少影的一次突襲未果被反身逼退了數仗開外。
片刻的死寂唯剩雨聲如瀑,沒人知道霧氣中究竟發生了什麼,有人說聽見其中似有細語低吟,亦有人猜想二人似進行了某種對話。
“我怎麼隱隱聞到了一絲妖氣。”王瑜有些茫然,側耳聽向掌門長老們的方向,未聞所動。
“怎麼了阿瑜?有問題?”聽見王瑜自顧的低吟一句,金金金轉頭問向身後的王瑜。王瑜搖頭擺手示意,徒留金金金疑惑的轉回了身子。
就在這一言一答間,兩道半月狀巨大的劍氣掠空飛出,以那驚雷之勢衝向穹頂。凝聚如綢的烏雲須臾間煙消雲散,空餘一片大好的天空白雲悠悠。
雲開霧散見日光,再看這台子上的二人依舊站在比武前各自的位置上,各自依舊是各自本來的那副表情。穩操勝券頗帶笑意的木長風與那孤清冷傲像極了其師父幽靜長老的魔少影。
兩人看似雲淡風輕,不過仔細觀察地麵上筆走龍蛇驚鴻遊龍的亂痕不難推斷,霧中一戰究竟是何等的觸目驚心。隻可恨這木長風太缺德,搞這麼一場霧雨害的大家隻好聽聽聲音。到後來索性聲都沒了。
片刻的沉默,似乎民間的段子手總喜歡這樣描寫兩個大俠的決鬥。屏住呼吸的芸芸觀眾,襯托著台上冷眼相對武功高強的大俠。不過那畢竟隻是話本劇或書中所虛構出的故事罷了。然此刻,這再熟悉不過的場麵卻真實的發生在了大家眼前,自己門派的劍台上。人生如戲,大概說的就是這麼回事兒吧。
“這局算我輸了,我看也沒有第三局的必要了。”穩操勝券的笑意不減,雖敗卻猶榮的木長風依舊擺著那副傲人的姿態翩翩離開了劍台,仿佛他才是這場比試的勝利者。這,恐怕就是世人常說的君子風罷。
“承讓。”魔少影拱手施禮,目送著木長風信步悠然遠去。
不愧是傳聞中的畫君子,竟連吃敗仗都吃的這麼優雅,能屈能伸大丈夫,王瑜發自內心的感慨著。
“妖物,方才那妖氣可是你散發出來的?”許是愛徒認輸符篆長老麵子上掛不住?隻見符篆長老飛身掠下,一道符篆招呼了出去,直奔少影襲去。
適才的妖氣掌門及諸長老礙於幽靜居方心照不宣,如今有人出頭自然不會阻攔。如此偷梁換柱扣一個莫須有的罪責再公報私仇。符篆長老刻意喊出那句話給弟子們聽正好給了自己一個合理攻擊小輩的理由。
老薑毒辣,果不其然。
“今天是他的祭日,我不想見人爭鬥。符篆長老心胸狹隘,為師料想他定會為難你。影兒,劍案上為師的佩劍你且帶去吧,非不得已不可妄用。”少影回想著出門前師父的教誨。雖然直到現在他依舊不清楚師父口中常念叨的那個他是究竟是誰,但是他明白此刻就是師父所指的不得已之時。
不過眼瞅著符篆長老的飛符已近身前,遙望那天狐?清月還在彼岸的長老席上,少影忽然有點後悔不該為炫師父的門麵耍帥把劍插的那麼遠了。
來不及看清發生了什麼,當一切發生後隻剩下定格住末尾的瞬間。少影雙臂交叉護在自己下顎前端。而少影身前則懸浮著天狐?清月發出陣陣劍鳴似在嗬退正前方劍圍外一臉驚愕的符篆長老。
少影向前踏出一步伸手握住了天狐?清月的劍柄,重劍順從的執在了少影手中。於是目瞪口呆的台下弟子開始議論紛紛了起來。
傳聞幽靜居月凝劍神的劍是不可碰的,除她一人,觸之必傷。因此也有謠傳月凝之所以能成仙全仰仗著神劍的借力。至於神劍的由來,那便是另一個故事了。不過剛剛符篆長老說他是妖,妖怎麼可能駕馭仙的劍呢?長老又不會騙人。弟子們犯起了迷糊。
伴隨著一串三分妖嬈七分凜然的笑聲,台下的弟子們頓時鴉雀無聲,那是掌門獨有的笑:“符篆長老,既然這位弟子能駕馭的了幽靜長老的佩劍又怎麼會是妖呢。這些天籌備劍會也委實累壞了諸位長老,難免神經繃的太緊產生了錯覺。這樣吧,明天大家休息一天,諸位弟子也散了吧。這一屆的逸仙劍會諸弟子可要努力準備。一來展示身手可耀我門威,二來,這幽靜門下的弟子你們也見到了,話不多說,為了自己,你們也該努力才是。”蠱惑人心是林掌門的拿手好戲,一席話畢,大家的思緒皆被掌門繞到了明年春的劍會上了,似乎再也沒人注意到符篆長老老臉掃地這件事兒。
掌門給了台階,符篆長老忙買賬:“或許真的是太累了吧,老了,老了呀。”搖著頭,符篆長老背手撫須的消失在了路的盡頭。那一招符篆長老不能說竭盡全力,但也算得上是痛下殺手了。那一計碎骨咒所施加的力道再借以長距離加速,縱是換成掌門來硬接,也不能確保一定全身而退。可剛剛,僅僅近天狐?清月三寸的距離,那本該被賦予千斤力道的符篆霎時間破滅粉塵,不留一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