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是怎麼被帶上車的,柴策已經記得不太清了,隻是知道自己在出門的同時身體難過地不行,於是周習初不做過多猶豫一把抱起他,一番天旋地轉之後自己和周習初已經進了一輛出租車,後座隻有自己半躺著身上還蓋著一件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無價簽的西裝上衣。
出租司機首先注意到後麵有響動,於是透過後視鏡拋去一個晦暗不明的笑意,操著一口濃鬱的地方特色方言和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周習初調笑道:“年輕是年輕,可那啥不也得注意著身子骨嘛~看看這小身板,嘿嘿嘿……”
原本還有一點半睡半醒狀態的柴策這是徹底的清醒了過來,別的他不一定聽見,這屬於自己城市獨有的方言味滿滿的色笑,腦子再不清醒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這開朗的司機大叔該不是把自己的暈厥當成那個過度體力不支了吧?S城人民是什麼時候培育出這麼廣博的包容心的?嗬嗬……
不同於柴策一臉有苦難言的便秘樣,周習初倒是滿懷歉意地回過頭送來一個無比溫暖貼心的問候:“身體好點了麼?沒想到你體力這麼差,剛剛不是叫你多吃點了麼?”
柴策此時恨不得抓過周習初一棍子把他撂倒在這兒,這麼問分明就是在坐實那個司機的猜想吧!
果不其然,司機大叔也透過後視鏡遞過來一個關心程度不亞於周習初的笑容,可是眼角卻依然帶著那股寓意不明曖昧十足的神色:“看看吧,我就說這小年輕體力不好,以後可悠著點吧!”
柴策一口悶氣憋在心裏,恨不得現在就把嶽傲天拽過來讓他仔細聆聽司機大叔的溫馨提示,看看吧!叫你悠著點!
想到這裏,柴策臉上的顏色由青轉紅,粉撲撲的臉蛋下熱力十足,兩個人好久沒有親熱了,要不是自己身體突然變得反複無常,而且……柴策哀怨地瞪了一眼麵前隻穿著一件襯衫姿態優雅地坐在前麵的那個漂亮自信的中年男人,和嶽傲天之間最終如果非要有一個要下地獄,麵前的這個人顯然更合適,如此完美高傲的人,倒是真好奇看一次他是怎麼麵對險境的呢?
周習初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柴策在心中算計了千萬遍,嶽傲天會用陰招對付他他倒是想得到,嶽柴聯手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今天早上在親眼看到柴策的車被一輛逆行的車撞上人行道時他的心簡直要跳了出來。
嶽傲天怎麼忍心自己的愛人再一次替他拚命,當柴策的體檢報告出來的時候他更加堅信嶽傲天不可能和柴策聯手了,嚴重的貧血和營養不良以及神經衰弱和初期的焦慮症傾向……他甚至能想象到這兩個人在家裏應該是如何如何爭吵的場麵,再看看柴策如今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還有當初見麵時的精明強幹?
但是如果柴策真的變成了廢物,倒還真不是養不起……周習初這麼想著,再一次對上了吃阿策的視線,而這個時候柴策正麵露凶光地看著他,就是一瞬間,沒等他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柴策又轉過頭不去搭理他了。
這是怎麼了?周習初難得的摸不透一個人的心思,這麼明目張膽地傳達惡意,就不怕他一氣之下做點什麼?
“小年輕脾氣挺盛嘛!”司機大叔飽含深意的朝周習初努努嘴,“這脾氣你受的住?”
周習初恍然大悟,看來這是在和他傲嬌呢?柴策木著臉一言不發地望著窗外,安靜時候的柴策很有魅力,這是連嶽傲天都無力反駁的事實,而此時的周習初就在一邊默默咽著口水欣賞著這難得柔和的一幕。
柴策也不想攔著人家看,自己好看讓別人多看兩眼還難道要藏著掖著?他現在更緊張的是要怎麼聯係到嶽傲天告訴他自己現在的狀況……
帶著滿麵愁容的柴策進了他在市區中心的一棟高層,周習初有種不真實的錯覺,一切來得太快有種不真實的幻覺,好像自從那年姐姐在得知嶽北的荒唐事導致早產而死後,一切生活中的樂趣就開始離他遠去了,又是什麼時候開始重新找到了呢?大概就是第一次吃到這個人給自己做的飯那時候吧,那是他從沒有嚐過的味道,有人說這是家的味道,周習初從沒嚐過,但是他想他應該不介意用接下來的日子繼續嚐嚐看。
當時還是孤身一人的周習初懷著兩敗俱傷的想法來到這座本以為再不會涉足的城市,在背後安排著嶽傲天的行動四處收集證據,斬滅何家黨羽,送何蹊入獄,摧毀蘇氏根基,在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嶽傲天一人所為之時,果斷選擇重新做回一個本分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