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策你冷靜!”周習初詫異於柴策這麼激動的情緒,隻能把人整個摟在懷裏才可以完全地製止住他,“咱們先去檢查身體,其餘的,你會有機會盡情地謾罵我的。”
柴策不得不跟著周習初上了車,一路上兩個人都是很尷尬的坐在後排的兩邊一言不發,一個心裏是想著要怎麼才能通知嶽傲天自己已經聯係上了周習初;另一個卻是心心念念都是柴策滿身髒兮兮到底經曆了什麼……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周習初拿著檢查結果鬆了一口氣,讓司機先回去,自己則是找了一處安靜的小飯館帶著柴策去吃飯。
柴策其實根本就沒有胃口,再加上在醫院裏吸進了不少消毒液的味道,更是覺得惡心的胃液都要吐出來了,周習初卻好死不死的給自己點了一盤盤大魚大肉,生怕自己餓了幾天幾夜是麼?
菜還沒上的時候,周習初就來來回回叨咕著化驗單上麵的數據,表情越來越凝重,柴策要不是心裏清楚他倒底是在盯著哪幾個數據,一定以為自己是病入膏肓,幹嘛一副死了親爹的表情,不就是掉了幾斤體重有點營養不良嗎?
第一盤肉——溜肉段上桌的同時,周習初把筷子和碗遞到柴策麵前,很嚴肅的說:“我以為嶽傲天能把你照顧的很好才沒有幹預,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那麼回事!我要把你養回去,快吃!”
柴策心裏暗暗抽泣,還不如在家的時候多吃幾根嶽傲天煮的菜葉子呢,現在肉對他來說就相當於狼之於草,兔子之於魚,完全不在同一條食物鏈上。
但是囿於周習初那兩道他不吃就分分鍾給他灌下去的視線,柴策還是頂著胃裏湧起的陣陣惡心,一口一口囫圇咽下,總算把一盤盤五顏六色的肉給裝了進去。周習初滿意地看著狼藉的桌麵,滿意地叫了服務員來結賬。
“現在可以說了,你到底有多恨我。”等到餘下的食物都被收走,又擺上了一壺茶之後,周習初淡淡地靠在椅背上,似乎對柴策的怨恨根本沒放在心上。
而柴策卻沒心情再和他糾結這種理不清道不明的恩怨了,因為他覺得周習初已經摸清了他的把戲,今天出現在GW大樓的門口,又風風火火的搞了這一出,難免不會和之前的地盤事件聯係到一起。
“沒什麼可說的了,你都猜到了吧?用我引起你的注意然後再查出來GW搶到樓盤的背後力量,嶽傲天的計劃很難逃過你的眼睛。”
周習初對這個話很受用,讚同地點點頭道:“他是我的學生,哪有學生能算計自己的老師的?我勸你們還是別打GW的主意了,他是怎麼想的我很清楚,他認為我毀了他那個表麵上美滿幸福的家庭,認為我是殺人犯!我不在乎他怎麼看我,柴策,我隻問你,你也是這麼想的麼?”
“我的想法?”柴策吃了一驚,不自然地扭了扭身體,“我對你們之間的事……沒什麼想法。”
“難道你也認為嶽傲天的計劃可行?為了毀掉我的人生,就對GW 動手,這是多麼無知的舉動啊!他才多大歲數……有GW 的一半沒有?兩個小孩子,還真是敢誇下海口。”周習初的聲音很有誘惑力,這麼赤裸裸的質疑,直白的讓人覺得臉紅,但是那股讓人挪不開步的嗓音卻又讓柴策覺得好像的確就是他說的那麼回事。
“就算是失敗的一塌糊塗也不是我能管得著的事了吧?”柴策自嘲一句:“向來隻有他控製我,我還能怎麼他?”
周習初倒是意外柴策能這麼示弱,在他看來,柴策的“弱”是相對於他人的“強”而言,隻要對方表現的讓他有所畏懼,他就會收起全身的刺,小心翼翼地迎合上去,直到對方暴露出最柔弱無助的一麵,柴策就會豎起全部被隱藏起來的鋒利絕情刺上去,直到那個對手無力反擊。
但是現實卻不是如他所願,幾個月的相處下來,周習初隻能看到柴策一次又一次在嶽傲天麵前隱忍退讓,卻絲毫不見反擊,難道真的是要無條件的迎合了?
“難道你就想一輩子受製於那個隻想利用你卻不帶一絲真情實感的男人?其實你很有才氣,何必被一段不公平的感情束縛住呢?倒不如來我這邊,至少不能讓你有氣不能言有苦說不出……”
柴策眯起眼分析起周習初這段話含有幾分真心幾分試探。但是周習初的泰然自若讓他不得不緊張起來這個老狐狸要是想把尾巴藏起來的話他還能不能看得出來。
“你不用懷疑我的真心實意,嶽傲天對你怎麼樣我看得出,你是怎麼對待你們之間的感情的,我也見識到了,我隻是賞識人才,絕對不是挖牆腳,也不是搶人所愛,明白?”周習初攤開手,一條腿搭在另一條上麵,認真中又帶著幾分隨意,一副任君揣測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