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死而複生(1 / 2)

對蘇家下手是在柴策已經徹底恢複之後,柴策答應過嶽傲天不會參與進去也確實兌現了承諾,中央派人下查賣yin場所的時候,嶽傲天正安排著手下的人去蘇氏會所鬧事,前兩次公安局長入獄前均在蘇氏會所有過多次消費情況的案例擺放在那裏,蘇貿銘已經是有口難辯了。

出庭辯護的時候,徐琛站在檢方證人的位置把三年前何蹊和何垣在蘇氏會所虐待自己後的醫療證明擺上法庭,包括另一個已經死去的抑鬱症證明。

最終擊倒蘇貿銘的致命傷卻是章駱,當那個熟悉的身影走進法庭的時候,蘇貿銘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繼續為自己辯護的欲望,章駱走到他麵前,冷漠地看了全場一眼,這種冷漠的視線讓蘇貿銘覺得陌生,這一定不是他的駱駱,也許和徐琛一樣是個換了臉來毀掉他的瘋子。

“章駱”沉默地走到蘇貿銘麵前,伸出纖長的手指指向蘇貿銘,朝著法官和現場的記者朗聲說道:“我從小為蘇家工作,這個人為獲得權力和金錢無所不用其極,三年前蘇家出現危機,他為規避風險,逃脫責任,扔下了整個家族企業跑去國外發展,而今蘇家的風頭躲過了,他又理所應當地接受一切,明麵上他坐著S城娛樂業休閑業龍頭老大的位置,實際上為了自身安危出賣手下兄弟,巴結何蹊何垣,為了滿足何蹊變態的欲望,會所裏麵已經有多人被殘害致死,要不是我當時留著一口氣活下來,大概也成了其中的一員了。”

章駱很少說話的性格,再加上平時對蘇貿銘忠心耿耿多年,一席話下來,認識的不認識的均是一片嘩然。

蘇貿銘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臉色蒼白的章駱要靠著身邊的隔離帶才能勉強支撐住身體,心疼地口中發苦。

“駱駱,你坐下,很累”蘇貿銘用著強勢的不容置疑的口氣朝章駱說到。

現場的人為蘇貿銘在這種狀態下還有心情指使人感到詫異,但是章駱知道,柴策也知道,蘇貿銘就是這樣關心人的方式,堅定而不許拒絕。

章駱不含波瀾的雙眼迷茫地望向蘇貿銘:“我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做累了,銘哥,”章駱指著左側胸口的位置“這裏曾經受到過傷,比右邊那道三白刺得刀傷還疼,為了活下去有多累,我已經體驗遍了,再不會更累了。”

章駱絕望地聲音刺激到柴策,他當初確實是把章駱送到了醫院的殯儀館裏,唯一陪著他的就是嶽傲天,難道章駱活過來也是嶽傲天的“功勞”?

嶽傲天給柴策投去一個安心的眼色,示意他不用多想。

可是柴策卻沒有了繼續聽下去的勇氣,直覺告訴他章駱今天絕對會讓蘇貿銘喪失一切鬥誌,蘇貿銘的愛很深沉,如果不是置於絕望,絕對不會有人注意到一個處在事業巔峰的年輕男人心中竟然還有這樣一塊柔軟的地方。而柴策也是在看到蘇貿銘跪在電梯之前的失聲痛哭才逐漸相信,可是章駱似乎並不知道蘇貿銘有多後悔。

章駱的記憶隻停在那一刀並沒有致命的金屬物體進入身體的一瞬間,後來的事要是嶽傲天沒有告訴他……這又是嶽傲天的計劃麼?拚盡全力救活一個本應該死掉的生命,隻為了重新被當作利器行駛手刃“仇人”的作用。

在章駱強挺著虛弱的身體控訴盡了蘇貿銘的罪行之後,被告台上自信滿滿的蘇家大哥,曾被大街小巷傳為佳話的業界精英撲通一聲坐在地上泣不成聲,律師尷尬地蹲下身小聲詢問起自己的雇主:“這官司……還打下去麼?”

“打?還打什麼?還有什麼好打的?鐵證如山啊!教唆賣淫,提供賣淫場合,勾結政府官員。就這麼定罪吧,怎麼樣?”蘇貿銘條條列數自己被冠以的罪名,律師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應答,但又覺得自己雇主這話不是在對自己說。

當律師抬起頭走出辯護律師席的時候,無意間對上了檢方證人——章駱,那個層級據說是被蘇貿銘養著的情人,灰白的臉色,外凸的雙眼,起皮的嘴唇,還有骨節分明的手指……這樣一個幾乎下一分鍾就會入地獄的人物,竟然也是被人包養的貨色?

律師費解地走出法庭,蘇貿銘被套上了手銬,章駱麵色更加慘白,整個人正以一種扭曲的姿勢順著身後靠著的牆壁傾倒。

蘇貿銘從疲憊不堪的章駱麵前經過,抿緊嘴角,似乎是在醞釀著一些話,但是卻遲遲沒有開口,警察架起蘇貿銘的胳膊,強製帶走了有可能會對證人做出不利舉動的“犯罪嫌疑人”。

蘇貿銘離開的同一時間,章駱砰然倒在地上,蒼白的嘴唇哆哆嗦嗦地拚湊著不清晰的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