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遠臻正色說:“夏將軍的為人遠臻明白,也十分佩服,但是夏將軍忠心耿耿所效力的承軍。”
葉遠臻笑了一聲,“您心裏明白,便也知道。”
夏銎歎了口氣,“大帥長子早亡,如今二少和三少爭得頭破血流,四少年紀尚小,如今局勢混亂,扈家是外戚,與三少血脈相連,自然是全力相助,承軍現在幾乎一半的兵力都掌握在扈大將軍手中,且他手下還有兩個兒子,都是軍中要職,位居扼要,難以撼動,而財政部部長、交通部部長、警察署總司、以及江南的徐家都是二少爺的人,他們如今分庭抗禮已經攪得快天翻地覆了,我隻怕自身都難保,對於葉少之托,實在是無能為力。”
“夏將軍一直持中而立,不偏不倚,著實是良將豪傑,卻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夏銎苦笑道:“我自當問心無愧便是,大丈夫頂天立地,不與人同流合汙。
“玟玟?這是怎麼回事?”夏銎明顯有些心急。
“半年前的一天晚上,我晚歸路過一處極為偏僻之地,恰好遇到了有人呼救,原來是兩個小混混想要欺負一位姑娘,我便出手相救了,那位姑娘正是夏玟小姐。”
夏銎臉色大變,“我怎麼不知道此事?”
“將軍夫人早逝,又並無續弦,況且夏玟也沒有出什麼事,女孩家這種事,怎麼好意思同您講呢。”
夏銎眼神變了變,葉遠臻繼續說:“更巧的是,我手下的人認識那兩個小混混,那兩個人都是扈家的人。”
“那兩個人開始還不招,我讓人帶回去用了些方法,沒過多久就都說了,是扈家指使他們幹的,說是夏玟小姐擋了某些人的路。”
夏銎大笑一聲:“這怎麼可能……”
葉遠臻道:“夏將軍再好好想一想。”
夏銎疑惑,葉遠臻繼續點撥到:“半年前,交通部部長的兒子回國,在一次舞會上邂逅了夏玟小姐,然後……”
夏銎忽的心裏一驚,半年前,交通部部長蔡盛的獨生子蔡宴回國,在一次宴會上遇到了夏玟,對她一見鍾情,回去之後就吵嚷著讓蔡盛去提親,可是那蔡宴是個喜聲色犬馬的公子哥兒,尤好女色,名聲難聽,夏銎在打聽過之後就表示不同意,可是沒想到那小子居然絲毫沒有顧忌地開始瘋狂地追求夏玟,還放言非卿不娶,可是讓他發愁了好一陣。現在想來,那交通部部長蔡盛是三少爺的人,若是他們兩家真的結了親,就意味著三少在軍中又添了一份力,而二少背後的扈家自然不會眼看著三少再添羽翼,那個扈家他暗地裏派人出手,到時候出了事也查無可證,夏銎心裏不禁一陣後怕,他結發妻子早亡,隻留下一兒一女,夏玟是他放在手心裏嗬護大的,要是真出了什麼事,讓他將來如何有臉去見地下的妻子呢?
“夏將軍想明白了?”
夏銎緊鎖眉頭,“此事若是真的,我夏銎必定不會放過他們!扈家也得給我一個交代!”
“夏將軍現在還想扈家會承認此事嗎?那兩個人失手之後,他們很快查到了我這裏,第二天人就都死了,死無對證,夏將軍要拿什麼去對峙?夏玟小姐的口供嗎?一個女子最重要的是什麼?名譽,她要是真的站出來說了,怕是到時候不僅得不到道歉,還會被人反潑一身髒水,您要她以後如何在出來見人。”
夏銎咬著牙槽,“扈家欺人太甚!”
“可是,據我所知,這也不是第一回他們這樣做了。”
“葉少還知道什麼?”夏銎麵色陰沉。
“您的長子,夏玟的哥哥,夏斌,據我所知,他不是天生的腿有殘疾。”
夏銎身軀一晃,盯著葉遠臻,“你知道什麼?”
葉遠臻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夏銎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葉遠臻也坐了下來,“夏斌三歲的時候,和尊夫人一起外出探親,夏玟因為生病發燒留在了家裏,他們回來時路上發生了車禍,尊夫人在千鈞一刻的關頭舍身護住了幼子,而自己卻命喪當時。”
夏銎的臉色已經接近於崩潰,那是他一輩子的心傷,葉遠臻繼續說道:“夏斌當時獲救之後,腳步就留下了殘疾,憑空而來的一場車禍,您難道就沒有過懷疑嗎?”
夏銎有些恍惚,說:“我當時已陷入悲痛之中,等到後來再去追查,卻是什麼都查不到了。”
葉遠臻問:“您查不到任何線索,是因為那就是一場意外呢?還是有人想故意抹去一切蛛絲馬跡呢?”
夏銎手指關節發白,幾乎扣進了椅子的扶手中去,“你是說,當年的車禍,不是意外,是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