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玟雖然不甚樂意,但是父親說他們有事詳談,她也隻好撅著嘴下去了。
“既然今日都碰到了一起,那不如進去騎幾圈,這馬場裏還真有幾匹好馬。”葉遠臻說道,李將軍接話道:“那就走吧!還愣著幹什麼?”
“走吧。”
很快,便有人牽來了幾匹上好的馬,李將軍耐不住急性子,第一個翻身上馬跑了起來,馮將軍也上了馬背,策了幾鞭子,便跑開了,葉遠臻等夏銎也挑了一匹上馬之後才利落地翻身上了馬背。
“督軍好身手。”李將軍說。
“過獎,這裏夏將軍的馬術才是一流。”葉遠臻回道。
夏銎拱了拱手,客氣道:“督軍謬讚了。”
幾個人跑了幾圈,出了汗,先後下馬休息,夏銎坐定,看向葉遠臻和馮李二人,心中也大概有了些數,便單刀直入地問道:“督軍這次故意引在下過來此處,恐怕不隻是為了騎馬吧,督軍到底想做什麼?”
葉遠臻拿毛巾隨意擦了擦手,“夏將軍不必多慮,先喝茶。”
便有親隨很識眼色地上來了茶。
“上好的碧螺春,將軍嚐嚐。”
夏銎拿了茶喝了一口,他是行伍之人,不懂品茶,隻說道:“嗯,不錯,是好茶。”
夏銎放下茶,想了想才說道:“難道……還是為了前些日子的事。”
葉遠臻微微一笑,“當然不是,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夏將軍不偏不私,做的很好。”
夏銎想起來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情……
他手下的小馮一身是傷被送了回來,他這才得知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想到他這女兒居然會如此任性,敢指使他人去幹綁架的事情,他更沒想到,葉遠臻會親自找上門來。
葉遠臻坐在廳上表明了來意,夏銎又氣又愧,“小女夏玟膽大包天,派人綁架,橫行放肆,實在可惡,我在這裏,替小女給您賠罪了。”他站起身來,頭低下,對著葉遠臻鞠了一躬。
葉遠臻虛扶了一下,夏銎才直起身來。
“令千金的事,我自然不會怪罪到夏將軍身上,請坐吧。”葉遠臻道。
夏銎這才坐下,說道:“是在下教女無方,才令她做出如此妒忌生恨,行為無端的事情來,幸虧那位沈小姐平安無事,不然,可真是罪過罪過,哦對了,還沒有多謝督軍寬宏大量,饒了小馮一命,他回去之後便把什麼都跟我說了,我也已經狠狠地責罰了夏玟。”
“哦,不知道夏將軍是如何責罰的呢?”葉遠臻聽罷忽而問道。
夏銎鬢角間流下了一滴冷汗,“這個……我狠狠地責罵了她一頓,又罰了她三個月的零用開銷,也責罰了給她出主意的丫鬟,已經被打賣出府了。”
葉遠臻抬了抬眼皮,“就這樣?”
白睿在一旁說道:“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指使人綁架他人,這量刑……是不是過輕了些。”
“白睿,不得無言。”葉遠臻不鹹不淡地開口,卻也不再說什麼,隻等著夏銎的下文。
夏銎這才著了急,他不安地又站了起來,“那督軍想怎麼樣?”
“夏將軍剛才說到的沈小姐,到也不是完全平安無事。”
“沈小姐受傷了?”
白睿代替葉遠臻回答道:“傷了手腕,骨折,很是遭了一番罪。”
“我這就派人去送上良藥和賠禮。”夏銎連忙道。
“這倒是不用了,沈小姐的傷自有人醫治,隻是夏將軍還得給個說辭才是。”
夏銎心下一寒,隻好說到:“小女年幼不懂事,還望督軍法外開恩。”
“我當年在大帥府的時候,內府的女眷小姐犯了事情,倒也是有一套法子整治的……”
“不知是什麼法子?”
“巧了,我今日正好碰到了之前在大帥府專管此事的楊姑姑,她便也隨我一道過來了,不如,讓楊姑姑替將軍好生管教管教令嬡,也使她日後能行事穩妥才是。”
看來夏銎也已經知道了,他悠悠放下茶盞,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督軍大費苦心特地通過玟玟之口告知我三少爺的事,今日又如此巧合地在此處“偶遇”,到底是為了什麼?”
葉遠臻將毛巾扔下,擇了個位子坐下,“夏將軍何出此言?”
葉遠臻輕挑了一下眉,“夏將軍以為呢?”
葉遠臻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夏將軍是明白人。”
夏銎一抱拳,“承蒙葉少爺謬讚,夏某不敢當。”
夏銎臉色終於開始有所變化,“夏某當年是奉軍之人,戰敗蒙羞,本已經沒有活下去的臉麵,但是大帥對我有知遇之恩,如同再造,我這些年來一直謹記於心,從不敢忘記,為報此恩,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