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貼在他的胸口,臉色疲憊,那濃密的睫毛,猶如蝴蝶的殘翼,微微顫抖。
夏軒翊鳳眸閉著,聽見腳步聲,這才慵懶的睨了肖默然一眼,這一眼,性感無比,洞穿世間萬物。
他仿佛沒有看見肖默然和孫楚楚般,再次閉上了眼睛。
肖默然險些氣死,他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讓他看見這些,好讓他對淩清歌死心。
但是原本他就死心了,從看見淩清歌的那一眼,他就默默的動心,默默的死心。
他現在故意做了給他看,又有什麼意思?
他若是想挖牆角,早就動手了。
肖默然臉色難看,眸光慍怒,孫楚楚則是眼眶含淚,纖瘦的身體,搖搖欲墜。
終於,肖默然強忍著怒氣開口,“該叫淩清歌起床喝藥了!”
夏軒翊緩慢睜開了眼睛,惺忪的視線,輕飄飄對上肖默然眸中的怒氣,他似乎沒睡醒,又閉眸睡了須臾,接著睜開眼睛道,“淩兒怎麼了?為什麼要喝藥?”
肖默然冷笑,他不會連淩清歌中毒了都不知道吧?剛剛想諷刺幾句,淩清歌睜開了眼睛,見肖默然在場,又裝作睡熟,往被窩裏更深的地方鑽去。
夏軒翊起身,揉了揉被子裏淩清歌的腦袋,慵懶的道,“藥呢?”
肖默然轉身,吩咐了門口的丫鬟,將藥端了進來。
夏軒翊光裸的胸口,還有曖昧的抓痕,他撐著自己的身體,毫不在意的看著肖默然,和肖默然身後的孫楚楚,淡淡的道,“你們先出去,等我穿衣服……”
兩人退了出去。
走出房門的那一刻,孫楚楚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易簡站在門口,眉頭緊皺。
哎,王爺也真是的……
夏軒翊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他懶散的靠在椅子上,麵色不耐的看著肖默然。
肖默然銀牙緊咬,“夏軒翊,你知不知道,淩兒因為中毒,被夏璟年他們逼著叛離了你?”
夏軒翊不說話,肖默然繼續道,“她從皇宮離開的時候,並沒有服下夏璟年給的解藥,所以你這樣……”
他深吸一口氣,不再說話。
淩清歌那傻女人,她服不服解藥,她以為夏軒翊會在乎嗎?
這些,夏軒翊倒是沒有想過,探子雖然報告了一些事情,但是並不是事無巨細。
他皺起了眉頭,更加不耐煩的看了肖默然一眼,“說夠了沒有?”
他聲音淡淡的,帶著縱欲之後的憊懶。
肖默然搖了搖頭,走了出去,“你無藥可救!”
再多的愛,都要被他揮霍幹淨了。
肖默然走後,屋內隻剩下易簡和孫楚楚。
孫楚楚臉色蒼白,從他出現開始,她坐在那裏的姿勢就沒有變過。
此刻她看著他的眼神,失望、冷漠、傷心、哀惻……
無論哪一種,都讓夏軒翊覺得煩悶。
他皺眉看了易簡一眼,聲音寒冽,“你不要命了?”
易簡嚇的膝蓋一軟,跪地不起。
孫楚楚起身,“你不用怪他,是我逼著他帶我來的……”
夏軒翊歎息,“楚楚,你應該明白,她是我妻子!”
孫楚楚點頭,眼淚粉落,“我知道,她是你妻子,她才是真正的翊王妃!”
說著,她哭著跑了出去。
看著孫楚楚跑的無影無蹤,夏軒翊坐在那裏沒有動,眼眸卻看向了跪地的易簡。
易簡剛剛想要解釋,夏軒翊拿著茶杯,朝著他的腦袋砸去。
他跪在那裏不敢動,任憑夏軒翊將自己砸了個頭破血流。
溫熱的血順著他的額頭留下,他不敢去擦,被鮮血迷了眼睛。
夏軒翊森冷的話語傳來,“這幾天我要去平城一趟,楚楚這裏,你自己想辦法……”
說完,他站起身,去後院尋找淩清歌。
淩清歌收拾了東西,正打算離開,她就如一個被捉奸在床的第三者,十分難堪。
剛剛解開了馬廄中的馬,身後就傳來了夏軒翊的聲音,“遇見事情就逃避,你淩清歌就是這麼處理事情的?”
淩清歌回頭,見夏軒翊站在馬廄外麵,俊美的臉上,神色莫測。
她牽著馬出門,不理會夏軒翊,夏軒翊幾個闊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淩清歌,一字一頓,字字句句飽含怒氣的道,“你還想逃避到什麼時候?”
淩清歌抬眸看他,聲音清冷,“你不生氣了?”
她背叛了他,他氣得要殺了她,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這個翊王妃,名存實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