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草自覺輕功不弱,使出了十分的力氣,緊跟其後,一時間累得氣喘籲籲,額頭冒汗。
對於這些小問題,蘭澤對賈公子太有信心了,這些小沙彌真能阻擋住賈公子?他的功力實在強大,她多次懷疑賈公子參與了寒村的行動,還有韓王府的幾個孩子都是他救的,他是蕭展麒的人,隻要蕭展麒發話,他絕對會聽從他的命令。
看情形,賈公子對自己動了心,但是,她心裏那一股怒火沒有發泄出來,沒有殺掉韓卓陽,她無論如何也沒有心思考慮兒女情長的事情。
眼看著賈公子白色的身影消失在了山林之間,小沙彌瞪著一雙眼睛,右臂軟踏踏地拖著,這才回過神來,一跺腳,將左手中的袖箭對著天空陡然射出,袖箭飛到半空中忽地炸出一朵淡淡的煙花,尖銳地炸裂。
在紫雲山,可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是守衛。
賈公子抱著蘭澤攀援而上,氣不喘心不跳,完全看不出來隻有半條命的人,反觀萱草不時地捂住肚子,擦著額頭上的香汗,論功夫,在京城沒有幾個人能打得過萱草。
蘭澤在賈公子懷抱裏不顛不胳,舒服地躺著,就像在閨床上一般。
轉眼間,紫雲山山巔就出現在眼前山頂處了,止水大容殿五個大字厚重有力,跟前是一處平底,青石板鋪成的路麵四通八達,樹林掩映之下,山風送爽。
一位掃地地和尚正在掃著從樹上落下來的落葉,呼啦呼啦,有節奏地掃著,似乎根本就沒有聽見來人。
賈公子站定腳步,看著和尚慢慢地將落葉掃到了跟前。
和尚一收掃帚,抬起頭來,看到賈公子三人說了一聲:“阿彌陀佛,敢為施主從何而來?”
“從京城而來,求見止水聖僧。”賈公子依舊很有耐心地說道,不用想,剛才小沙彌早已經用袖箭通風報信。
“恐怕讓施主失望了!”和尚的目光淡淡地掃過賈公子懷中的蘭澤,目光停留在蘭澤的臉上,瞬間精光乍現,鋒利如刀
周圍抬水的小和尚看到眼前的和尚,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大氣不敢出一聲,眼皮也敢抬一下,仿佛眼前的掃地僧是山魅一般,一不小心就會被他抓起來吃掉,小和尚抬起水桶,彎著腰悄悄地離開,由此判斷,這個和尚在止水大容殿中地位一定不低。
“賈公子?”
掃地僧沉聲問道,看著賈延年抱著蘭澤緩步走向他的麵前,他似乎認出了他一般。
“正是在下,今日蘭先生遇難,在下特地帶蘭先生前來向止水大師求助!”賈公子微微一點頭,算是行過禮。
“賈公子,止水聖僧已經算到蘭先生今日之事,她命裏定當有此劫難,既然賈公子已經將蘭先生送到止水大殿,公子將先生交給我便是,請公子下山回去吧!”掃地僧客氣地阻止賈公子上山。
“我要親眼看著蘭先生恢複生息,”賈公子搖了搖頭,低頭深沉地看著懷中柔弱無骨的人兒,他認出了她,就再也不會放手,他要好好地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
“佛門之地,容不得兒女私情,如果你刻意要保護她,她今日也不會受到如此傷害!”掃地僧將手中的掃帚重重一頓,青石板頓時四分五裂,裂縫順著崩開的痕跡延伸了下去。
如此掃地僧內力如此深厚,超出了萱草的想象,周圍過往的小和尚立即斂氣抿聲。
“大師,我受傷和賈公子沒有關係……”眼看著賈公子和掃地僧之間劍拔弩張,蘭澤終於開口說話了,她的氣息遊若細絲,七日大限馬上已到,身體之內的毒素再度泛濫開來,不斷侵蝕著賈公子注入到體內的鮮血。
“蘭先生,止水聖僧救了你的命,你的命和他相克,如果止水殿再救了你,你還和他在一起,豈不是做了無用功?所以,賈公子不能上大殿!”掃地僧很是執著,無論如何也不讓賈延年往前行了。
賈公子臉色變得難看,話已至此,再多說也無用。
為了見止水聖僧,即便止水聖僧救過他,他也要見神殺神見佛殺佛,哪怕打入十八層地獄也要衝過去,他意已決,身上的真氣浩然蕩出。
“對不起,得罪了!”
掃地僧見賈公子殺意已決,將手中的掃帚舞得密不透風,身上的真氣衝著賈公子撲麵而來,很顯然,掃地僧是難得一見的高手,他守在此地就就是止水大容殿最後一道關口。
忽地一陣殺氣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