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娥:留守女人的頂級榜樣(2 / 3)

在這些詩歌中,黃娥以她高貴的氣質,傲然的自信,獨特的清高,向楊慎作了殷殷至情的表白。讀著嬌妻的詩歌,其語句之優美,其用情之專一,讓楊慎大為感動,他對妻子的才學歎賞之極,稱黃娥為“女洙泗(女孔子),閨鄒魯(女孟子),故毛語(女毛公)”。隨後,楊慎也親自和了一首《鷓鴣天》送給妻子:“寶樹林中碧玉涼,西風又送木樨黃。開成金粟枝枝重,插上烏雲朵朵香。”

像此類和詩的情況時有發生,黃娥和丈夫楊慎的婚後生活十分甜蜜,兩人相敬如賓,過著幸福而暢快的生活。

直言進諫得罪嘉靖皇帝

考上狀元沒有多久,明武宗就去世了,世宗嗣位,也就是赫赫有名的嘉靖皇帝。即位後的世宗,將楊慎召至京師,任其為經筵講官。過了三年,嘉靖納桂萼、張璁言,召為翰林學士。這時,一向敢於直言的楊慎竟偕同36人上書:“臣等與萼輩學術不同,議論亦異。臣等所執者,程頤、朱熹之說也;萼等所執者,冷褒、段猶之餘也。今陛下既超擢萼輩,不以臣等言為是,臣等不能與同列,願賜罷斥。”這段話的大概意思就是,當時皇帝提拔了桂萼、張璁當翰林學士,但楊慎等一夥人居然發出反對聲音。楊慎上言說,他們與桂萼、張璁研究的學術不同,節操也不同。他們奉行的是程頤、朱熹之說,而桂萼、張璁等所執的是令人不齒的冷褒、段猶之餘。現在陛下好壞不分,卻要重用桂萼等人,不采納我們的正確意見。因此我們不願意與桂萼、張璁同列,冒死上書希望陛下罷免他們。

從這一點看,楊慎很有風骨,在文臣中屬於佼佼者。但是,從官場規則來看,楊慎也有些不懂事了。如果皇帝要提拔重用某人,而下屬卻聯合起來唱反調,要求一把手做出慎重選擇,這是不是有些以下犯上,不懂規矩了呢?因此,嘉靖皇帝對此大為惱怒,嚴厲懲罰了楊慎一夥,停了他們的工資,還將帶頭鬧事的8個人打入監獄。見此情況,楊慎和翰林檢討王元正等人還不收斂,繼續撼門大哭,聲徹殿庭。嘉靖皇帝氣得沒法,便將36個翰林全部弄進了監獄,並罰以廷杖。之後,他們受到了貶謫,楊慎也被流放雲南。

而新婚不久的妻子黃娥因丈夫被迫害,肝腸欲斷,悲憤盈腔。行至江臨,就要作別,小兩口有說不盡的離愁別恨,道不完的相思別苦,熱淚縱橫,悲天愴地。之後,黃娥帶著無限悲傷的心情,無奈地回到了新都老家盡孝,主持家政,當了一位留守少婦,從此孤苦無依。

無奈與丈夫分別回新都

在與妻子離別後,楊慎感情洶湧,做了一首詩《臨江仙·戍雲南江陵別內》送給了妻子黃娥。內容如下:

楚塞巴山橫渡口,行人莫上江樓。征驂去棹兩悠悠。相看臨遠水,獨自上孤舟。

卻羨多情沙上鳥,雙飛雙宿河洲。今宵明月為誰留?團團清影好,偏照別離愁。

讀罷丈夫的詩詞,悲痛萬分的黃娥一口氣唱了四首《羅江怨·閨情》,借以傾訴自己的痛苦和無奈。筆者選取了其中一首,供讀者閱覽,其一:

空庭月影斜,東方亮也。金雞驚散枕邊蝶。長亭十裏,陽關三疊。

相思相見何年月?淚流襟上血,愁穿心上結。鴛鴦被冷雕鞍熱。

該詞真是字字血聲聲淚,令人為之哀歎。此後黃娥獨自擔負起侍奉公婆、管理家務的責任。那一年,黃娥才27歲。

孤苦無依留守三十年

之後,楊慎一直在雲南流放,而黃娥則待在家裏留守,兩人根本沒有見麵的機會,真是比牛郎織女還慘,他們還能一年在七彩橋上見一次,而黃娥和丈夫遠隔兩地,幾乎多年不曾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