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紅旗招展(3 / 3)

大蓋帽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開出了停業整頓書,告訴田教授抓緊時間處理善後,逾期不關閉店麵將會得到經濟製裁。大蓋帽一走田教授就癱倒在地上,他辛辛苦苦辦起來的洗染店還不等把本錢賺回來就麵臨著結業的下場。

苦惱歸苦惱,田教授還是打起了精神把客人的衣服洗幹淨曬起來,並在洗染店門口的玻璃門上貼出了通知讓抓緊時間過來取衣服。萬幸的事田教授開洗染店的時間還短,沒來得及推出會員卡製度,倒也省去的退費的麻煩。

期限到後大蓋帽果然再度過來貼上了於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封印的白色封條。田教授無能為力的看著自己的心血付之東流欲哭無淚,他打了電話給房東問剩下幾個月房租能不能退回來,房東在電話裏把田教授好一頓臭罵,好好地房子被工商局查封妨礙了房東再出租的聲譽,田教授為了能夠拿出剩下的幾萬塊錢而隻能陪著笑臉裝孫子。最後房東同意退回剩下個幾月的房租但是要按照合同要求多扣除一個月的租金當做賠償。

無緣無故損失了三千多塊錢,田教授委屈極了。回到家裏麵看著本來就狹小的房間裏因為擺放了兩台洗染設備顯得更加狹小,田教授頹廢的病倒了!而且這一病就是一個禮拜,吃不下飯睡不好覺,躺在床上麵唉聲歎氣的有點後悔當初辭職的衝動。

田斯坦從家裏推擠的洗染設備猜到田教授創業的第一站進行的並不順利,見他愁得滿臉陰雲高燒三十九度一直不退,懂事的自己動手做飯學習。田斯坦的心裏還是恨著田教授的,但是想到田教授是他唯一的親人了,不免擔心他的病情,兌好溫水把藥送到田教授的嘴邊昊炎好意的安慰著他。

田教授看著懂事的田斯坦老淚縱橫,他還有兒子要照顧要撫養,還要扛起整個家庭,他不能就這麼倒下去。客廳的電視裏正在滾動播出著這次航天科技院在這次的航天科研預案中取得的傲人成績,主持人采訪了航天科技院的發言人趙軍,趙軍一臉的得意神采飛揚的介紹了此次研究取得的重大成果,那神情仿佛在告訴全世界,這次的項目之所以能得到突破性的發展完全是趙軍他一個人的功勞。

田教授掙紮著起身來到客廳,盯著正在電視機屏幕裏麵誇誇其談的趙軍,覺得這是自己最後的退路了。田教授了解趙軍的性格,恃才傲物愛財如命,為人還非常的勢利,以前趙敏在世的時候兩家的往來就不頻繁,現在趙敏死了田教授不知道這位大伯子會不會賣自己這份人情。

趙軍居住的地方是A市有名的別墅區南風小區,與胖阿福住的地方相隔不遠,同樣都是單位分的房子。田教授這次來沒有騎他那輛老舊的76年產的老式鳳凰28自行車,而是下了狠心打出租車過來。在這裏訪客照例也是要登記的,趙軍聽保安說田教授過來找他倒是痛快的放他進來了。

趙軍家裏麵的裝修高檔,擺設的瓷器也很有古韻古風,想來價格應該不菲,但是田教授無心品鑒擺設品的好壞,剛一落座就直言告訴趙軍此行的目的。趙軍有個做人的原則就是救急不救窮。誰家裏都不免有幾個窮親戚,這些是血源造就的血親趙軍不能改變,況且趙軍又怕被別人說自己發了財就翻臉無情,所以在不涉及金錢方麵的問題上,趙軍都會很痛快的給予幫助。就像當初妹妹趙敏從25路公交車隊失業後來找他求助,趙軍也是慷慨激昂的一口答應下來。這次田教授說的事情有些棘手,趙軍讓田教授先回家去容他這幾天想想辦法。

其實趙軍單位最近正好在搞食堂外包的競標,最後決定權恰好就掌握在趙軍的手裏,剛才田教授一開口的時候趙軍就想到這件事情,之所以不馬上答應下來,是想讓田教授覺得自己為了這件事情費勁心思,讓田教授覺得欠了他一個天大的恩情。趙軍這個人做事情一向這樣得了便宜還賣乖。

有了大伯子趙軍的保證田教授心裏踏實多了,出大門的時候正遇上保安換班,上次來找胖阿福時見到的保安看到他走出來一臉不懷好意的微笑,田教授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快步走出去,轉念一想自己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為什麼要怕見人呢,於是又昂起頭來往公交站點走去。

沒過幾天趙軍主動給田教授打來電話,聲音有些激動地說道:“我們單位的食堂最近要向外承包,我費了好大力氣才說服領導交給你接手。”

食堂的事情田教授從來都沒有涉獵過有些擔心的詢問趙軍的意見,趙軍有些不樂意了,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都不知道珍惜,這塊大肥肉別人爭破頭的想要都沒得到,田教授現在平白撿了便宜還在那裏猶猶豫豫的。趙軍見田教授還在那裏拿不定主意無奈的承諾說:“這不是還有我呢嗎?你就放心大膽的接手去做。”

什麼事情都有個從不會到會的過程,誰生下來都不是全能的,很多東西靠的都是後天的培養和努力。何況田教授知道,現在隻是自己唯一的出路了。伸頭一刀是死縮頭一刀也是死,不如痛痛快快的接受挑戰試試看,田教授下定橫心應承下來,語氣裏不免透漏出對趙軍的感激,話說的娓娓動聽倒讓趙軍聽了覺得很受用,樂嗬嗬的讓田教授明天到辦公室找他把承包合同簽了也算是了卻一件心事。

航天科技院本來是自己聘請的廚師給員工做飯的,可是菜色單一廚師又不知道更換,被投訴了還幾次之後還不知道悔改就被炒了魷魚請回家去。後來又聘請過幾個,但是航天科技院裏畢竟沒有設立專門的部門管製,久而久之廚師的工作態度不免又變得鬆散起來,而後就走上了不斷聘請不斷投訴不斷辭退的老路子。後來院領導湊在一起這麼一合計總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就想到不如外包出去有專門的人來負責管理省事也方便。

要說也是田教授自己的命好正趕上這樣的好機會,早不辭職晚不辭職偏偏在航天科技院決定從外麵找承包人的時候辭職,而且洗染店幹得好好地突然就被舉報查封,田教授就剛好在生病的時候看到電視上主持人在采訪趙軍,於是才想到可以求這個大伯子幫忙。一切的一切好像是冥冥之中自由安排,幸運女神不偏不正的砸到田教授的腦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