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們送到火烈王府,那他俞震原在山寨中威嚴臉麵何在?這事依俞震原的豹子脾性斷然不可能。那麼隻剩下三個可能性了。一是俞震原把他們三人的屍體送到火烈王府,二是不管是屍體還是活人都留在錕嶺寨,三是將他們就這樣放走,這三種做法隻會招來一個結果,那便是爾不刃出兵平這山頭。
時初九是個聰明人,不會奢望第三種可能性:“俞寨主一身草莽英雄的氣概,又豈會屈於爾不刃的威脅。我和我兄弟上了朝廷通緝令的字號,就注定了和這火烈王是站不到一條道道的人,我沈野願和俞英雄在這錕嶺山上,與這爾不刃決一雌雄!”
此時,葉琬琰也從時初九身後站了出來:“我‘時初九’與爾不刃有深仇大恨,願和俞英雄一道滅他爾不刃的威風!”
兩人視死如歸的豪情一下感染了再場所有的人,卻讓俞震原鬆下了手中匕首,心中有些騎虎難下了——與爾不刃的爭端源於這兩人,誰知到了最後卻讓這兩人撿了便宜,拉著他錕嶺寨近三千人與這火烈王幹上了。俞震原禁不住苦笑了一聲,自己這下是進也不得退也不得。
卻聽又有隨從奔上前來,急急報道:“稟告寨主,已有固城軍隊守在山腳下將山寨團團圍了起來!”
俞震原一臉震怒之情,這爾不刃這架勢就是擺出來要平了他這山頭啊!俞震原怒聲道,抽出佩刀,刀光凜然:“怕他作何!都隨我滅了這火烈王的威風!”
“俞寨主一番英雄氣魄,可惜了!”白雲慕突然清咳了幾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錕嶺山山勢險峻,四麵皆是懸崖峭壁,真是進可功,退可守,可惜了!”
“哦——怎麼個可惜法?”白雲慕接連幾聲可惜了勾起了俞震原的興趣,這白家莊的公子哥過著錦衣玉食無憂無慮的生活,竟有膽量在這種場合發出這種感歎。
白雲慕拂袖一笑:“俞寨主問得好,錕嶺寨占著地勢之利,卻無人和配合。錕嶺寨多少人?不過區區三千人不到,除去老弱病殘,也不過兩千有餘。寨中素日皆有訓練,隻可惜無綱紀約束,強度不及軍中五成。而固城爾不刃的守軍有一萬五千人,軍中紀律嚴明,練兵之法皆讓爾等瞠目。人利不得,地利也是空談!”
俞震原虛眼看著白雲慕,眼頭的鉤子越來越銳利。探究的眼神深埋在雜亂的眉毛下,俞震原的眼中閃著爍爍精光:“我說怪了。怎麼怪人都聚在一堆了。前有冒名楚氏兄弟的,白公子你又是唱的哪出?莫不是偏鄉僻野大莊富農家的公子哥們都愛研究兵法吧?”
時初九也有同樣的疑問,當初與白雲慕初見麵,他就覺得此人不一般,而今再聽他今日這番話下來,他真覺得京城大都對偏僻之地的土豪見識短淺的評價著實委屈了。
“俞寨主慧眼相識,在下也不再隱瞞。”白雲慕此時雖被關在牢中,舉止卻比先前更加的瀟灑自在,一股神姿躍然而出:“在下姓楚名雲慕,南屏候楚永年的三兒子。此次前來是久慕俞寨主盛名,特來拜訪。”
眾人一驚,牢中兩名通緝犯一直冒著楚氏兄弟之名,而今被揭穿,怎麼又跳出一個楚三公子。這楚三公子之名是有多受歡迎啊!
白雲慕知大家心中的疑慮,又從懷中摸出一塊令牌伸了出來:“這是我楚家的令牌,俞寨主過目便知我句句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