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事有蹊蹺,事有蹊蹺!”送信的小李子回到錕嶺寨,見到俞震原就不住地說著這句話。
俞震原見到小李子三魂丟了六魄的摸樣,眉上的雜毛衝得更加張揚:“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小的此去固城,送信回來時卻又被火烈王府的人抓了回來。”小李子戰戰兢兢地說著,先是見了爾不刃這個冷戾王爺,回來又得見豹狼寨主,他背上的冷汗就像噴花似地濕了一身衣裳:“火烈王叫我回到寨中轉告你……”
小李子深吞了一口水又不敢往下說了,心中罵道什麼轉告分明就是威脅。
俞震原被他磨蹭得發了毛:“是不肯交贖金了嗎,還是他有什麼動作?若他敢,便卸掉楚西風一隻手送過去!”
“不是,不是楚西風!”小李子聲音尖銳了起來:“那廝才不是什麼南屏候的兒子,他們一個叫做沈野,一個叫做時初九,都是上了朝廷字號的通緝犯。”
“那爾不刃是在唬你!”餘震原大聲道,若是通緝犯會有那麼傻,竟敢打著火烈王的幌子來騙人?
小李子忙是從身上摸出一張畫紙,捧到了餘震原的麵前。俞震原定睛一看,原是通緝令一張,上麵的兩個人模樣與牢中兩位“楚家公子”九分相似。
“爾不刃叫我轉告寨主。要你三日之內把活人送到他府上去,不然就平了錕嶺山的山頭。”
俞震原將通緝令一抓,怒目看了過去。
卻有懂行的匪徒在一旁說道:“我聽聞這兩人有人出了懸賞上萬金,豈可白白交給火烈王!?這懸賞還是得給我們吧。”
小李子不敢正眼瞧餘震原,隻是小聲說著:“爾不刃說給你老人家留條活路已是便宜你了,若再給你贖金,豈不是把皇家的臉麵都丟光了。”
俞震原的眉毛都要燎紅了,也不待手下將牢中幾人帶來,便怒氣衝衝地到山洞裏興師問罪了。
--
“爾不刃真這樣說?”葉琬琰愣了一下,她以為爾不刃會直接平了這匪寨,沒想到他會讓這幫匪人直接將她交出去。
時初九故作輕鬆,抖了抖通緝令畫像,點頭道:“沒錯,我們就是帶字號的通緝犯,王爺既然這樣開口了,你們就快把我們交回去吧。”
開了牢門,牢中三人被團團圍住,眾人絞著紅目盯死了他們。可這幾人沒有狡辯,沒有反駁,沒有求饒,反而這般輕巧地就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俞震原原本氣勢洶洶的模樣倒沉默下來了。
“寨主,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身邊的心腹開口道:“這幾人或者本就是楚家的人,這爾不刃打著抓通緝犯的借口要一分不花地要將他們領回去?”
俞震原想了想,這畫像是火烈王府的人交給小李子的,很可能是偽造的一份。時初九和沈野祭祀上的事寨中早就傳開了,隻是他們從未關心這通緝令,也隻在這錕嶺寨附近搶劫綁架,也未曾見得通緝令上的畫像。
再說了,就算見得了這通緝令,誰又會刻意記在腦子裏的。這通緝令上的畫像也多是憑著印象拚湊出來的,前幾年某個縣衙還出了一個笑話,說是縣裏的衙役憑著通緝令尋人,一時竟帶回了十餘人。
他又瞅了瞅牢中三人,眼神落在了柳卿卿身上。可俞震原有一點是確定的,這通緝令上隻得兩人,若麵前這兩個真是時初九和沈野,那麼這個女子是誰?逃亡路上誰還會有閑心帶上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