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兩人對話這般自然,葉琬琰方才所說也未有什麼破綻,老匪不得不信了葉琬琰的話,他眉頭緊鎖著,知今日是惹了個大麻煩,竟招惹到了火烈王和南屏侯的人。
記下了兩人的話,老匪轉身同著小匪出了這山洞,他叮囑道:“這幾人非同小可,你們定要好好盯牢,不可出差錯。”
小匪點著頭忙應道,又聞老匪問道:“江白露還是不肯寫家書嗎?”
問到這裏,小匪臉上忽得一悲:“這人說什麼也不寫,終日看著書,也不多話,我想著餓他幾頓可能會服氣我們吧,誰知他不吃不喝也無甚反應,真叫比死人還難。”
江白露被抓也有近半月了,除了來時輕描淡寫了自己的家門,便很少說話了。
老匪鼻中一哼:“他倒是怪得很,看來不得不壞了規矩,過幾日叫他受受皮肉之苦。”
錕嶺寨對待上等生意向來是人質服從便受禮遇,若是不從便有血光之災。富家子弟往往未吃過什麼苦,一見山寨的氣場腿便軟了一半,少有硬氣之人。這些匪徒們沒想到,江家的少爺卻是頗有立場的人物。
山牢內,時初九見那兩個匪人走罷,才開口問道葉琬琰:“現在總該說說理由了吧?”
葉琬琰惱著方才的庶出之蔑,故意踩著時初九的腳邁到榻前。看到時初九抽搐的眉毛,她方才端端正正地坐下,才道:“隔壁的雲慕公子似乎對在下很感興趣啊。”
“無妨無妨,你左邊隔壁坐著的是啞巴,右邊是一個閑人。你盡說無妨,就當我們不存在是了。”白雲慕彎著眉,還是靠在柵欄旁,絲毫沒有移動的意思。
抖了抖腳,時初九衝他揮了揮手:“雲慕兄太見外了,我們豈會忌諱你在一旁偷聽。”
話畢,時初九才走到葉琬琰麵前,又請著柳卿卿靠過來,低語道:“我們三人好好合計一下,莫讓隔壁的聽去了賣了我們。”
葉琬琰正色看著兩人,眸中星光爍爍:“我打著爾不刃的幌子是不得已而為之。最好的打算便是山中這幫匪徒忌憚著我們的身份將我們放出去。再不濟就是我們真寫著書信到火烈王府。爾不刃的脾氣,怎可容得自己受他人威脅,指不定派兵馬過來,平了這山頭,正好消了這匪患,我們趁亂再尋逃處。我一路瞧了過來,牢中被扣的人、山門旁木樁上的累累血跡,不知這群山匪做了多少孽,能趁此機會滅了他們正好。”
時初九看了看隔壁兩人,低聲質疑道:“去淮州不過十幾天路程,要去摸清南屏侯的家中子嗣狀況卻也容易,到時候得知我們作誑言怎麼辦?再者,就算這關過了,爾不刃那邊若是出了贖金來拿我們又怎麼辦?又或者他故意激怒山匪,惹他們撕票又怎麼辦?”
葉琬琰皺了皺眉,嘴縫中蹦出話:“我們若現在告知真實身份,那定被看的牢牢的,定會被乖乖交到官府手中,還不如冒險一搏,大不了若有意外,就告知你我被通緝身份,我們身上的賞金估計能保我們暫時平安。”
“也罷也罷。”時初九頗有些無奈,葉琬琰話已拋出去了,收回隻怕惹惱了山賊。他又看向柳卿卿,想她也是聰慧之人,不知此時什麼看法。柳卿卿默默看著他倆,看見時初九詢問的眼神,才猶豫道:“但聽你們吩咐。”
無奈撥了撥唇,雖這計劃非常冒險,他也隻得暫且依著葉琬琰了。
看著時初九和柳卿卿擔心的模樣,葉琬琰做話語安慰著:“我的直覺,爾不刃多半會平了這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