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棠之間的別扭終究像日曆上的一頁紙,輕輕揭過。
隻是無論是唐澤鈺或者是沈思齊都成了倆人之間不願意多談的話題。
白棠見到唐澤鈺時也再不會露出先前那樣專注的神色。
比如眼下,台上是唐澤鈺他們在彩排,白棠卻在堂而皇之的走神。
夏音丟下對詞的男主持,走過去拍了拍白棠肩膀:“讓你來幫忙,可不是讓你走神的。”
白棠回神,笑了笑,伸手替夏音把板凳拉開:“坐。”
從始至終眼神也不向台上看,無論是林子軒或者是唐澤鈺,她都不想看到。
“怎麼不去對詞?”
夏音衝那邊挑挑眉:“那男生漏寫了一個節目的主持詞,我讓他不用急慢慢寫,他正在補呢。”
白棠點了點頭,餘光看見台上的彩排的四個人結束了。她視線膠著在其中一個人的背影上。
目光深深淺淺,直到幾個人的身影徹底被門阻絕,她才悵然的收回視線,後知後覺身邊的人,於是幹笑了兩聲:“咳,我在看,看林子軒呢。”她心裏煩躁,猛灌了好幾口冷水才勉強靜了靜心,明明想就此舍棄,可是看見他,心還是忍不住極速運動著。
夏音嘴角抿成向下的弧度,她自然知道這話不是真的,可是她又何嚐忍心戳破白棠苦心維持的不在意的假象呢。
這邊倆人相顧無言,各懷心事,卻偏偏有不長眼色的人來打擾。
蘇晴氣勢洶洶的走過來:“夏音學姐,你怎麼在這?不對台詞嗎?”
後半句因為看清了坐在一旁的白棠,她氣勢瞬間消了下去。
夏音對她這種故意找茬的舉動隻是付之一笑。
說來她也無法理解,若是因為群裏對話的緣故,那畢竟是蘇晴她咄咄逼人在先,沒必要這樣找茬。所以細究起來,蘇晴對她的怨念大約是在那次吃飯自己正色的對她說那番話時開始的吧。
她偏頭看了看蘇晴一臉惱色,卻不得不在白棠身側收斂神色的模樣,心裏不覺得可憐,隱隱的有些痛快。
若是說過分,白棠對她那沒好氣的樣子可比自己厲害多了,可是這種人說到底不過是欺軟怕硬罷了,在白棠麵前斂眉低聲,在自己麵前囂張跋扈。
隻是可惜了,夏音垂著頭,歎了口氣,自己一份好意卻付了東流水,那番話她終究是沒聽進去。
她心裏不願意與這種人計較,可是白棠卻看不下去了。
她高高挑著眉頭,眼裏很鄙夷:“你這什麼態度,夏音幹什麼和你有關係嗎?輪著你質問嗎?你算什麼?”
見蘇晴被嗆的臉上青一片紅一片,她也沒有半點憐惜:“想哭,滾一邊去,別髒我們眼睛。”
話說的很重,蘇晴畢竟是女孩子,眼淚在眼眶裏轉,臨走前狠狠的瞪了夏音一眼。
這回心裏怕是真的記恨上她了,夏音抿了抿唇,心裏也惆悵的很,白棠這般不留餘地的說話也是她第一次見,饒是蘇晴有不是在先,這樣犀利的詞語拋出去也有些過了。
她撓了撓白棠的手背,猶豫著開口:“怎麼了?”
白棠皺著眉頭,搖頭,眼底都是喧囂的焦灼與不安。
她這副神情像極了那天情緒失控的江瀾,同樣是遷怒,夏音默默收回手,不再追問。
白棠複雜的情緒暫且擱置一邊。
蘇晴與夏音的衝突很快就暴露了出來。
晚會前兩天,幾位主持人一起選禮服,夏音長得清秀,上了濃妝依舊不掩膚凝如玉,一身暗紫色的晚禮服剛好襯她溫婉大氣。
就在她進去換衣服的時候,外麵卻鬧開了。
隔著試衣間的門板她聽見蘇晴同晚會采辦的負責人耍脾氣:“我不要這件紅的,醜死了,換一件。”
負責人耐著性子周旋:“那你要哪件?”
她哼哼唧唧了半天,才說:“我想穿紫的。”
紫的就紫的吧,巧的是紫色的禮服除卻夏音身上這件其餘合適的都被租出去了。
負責人被蘇晴胡攪蠻纏的頭疼於是猶豫著開口,“那就讓夏音那件給你穿?”
更衣室內,夏音手一頓,默了默還是神色如常的將衣服換下來,開門出去。
等到她將禮服遞給蘇晴時,蘇晴卻抱著臂,冷哼一聲:“你穿過的,我不穿,覺得惡心。”
這話一出口,猶如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夏音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