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末白棠出院,恰好今天要交主持詞了,夏音便借口躲在了圖書館。
拿著筆卻完全靜不下心來,於是呆坐了一天,在紙上塗塗畫畫百無聊賴。
一直待到了圖書館趕人了,夏音才收拾書包慢吞吞向宿舍走。
沒看的手機拿出來,果然有楊豆如發來的信息。
“我們回來了。”
“你怎麼不在宿舍?”
“白棠看著心情不大好,你快回來啊。”
關了屏幕,夏音忍不住想笑,心情不好找我幹什麼。雖說如此,腳下步子卻快了不少。
已經過了小半個月了,最初的埋怨與尷尬早就褪去了,心裏有想和好的念頭,隻是低不下頭。
進宿舍之前她想了很多種情況,或許白棠會對她冷眼相對,或許會一笑而過冰釋前嫌。
然而直到推開門麵對一室的昏暗和她桌麵上為她留的一盞燈,夏音忍不住歎了口氣。
都睡了啊,睡了也好。
她就這昏暗的燈光在桌前坐了坐,一時間疲憊上湧,虧她還心緒不寧了一天,什麼都沒做。
呀,主持詞!
夏音急忙摸出手機,打開了屏蔽的群聊天,這是晚會活動的群,最新一條是不久前蘇晴發的:“你們誰聯係上夏音學姐啦?我們三個的主持詞都寫好了就剩她還沒交了,她這樣也太不上心了吧。”
質問的意味頗足,看的夏音心生不悅。她懊惱的皺了皺眉,倒也確實是她不好,忘了這茬事了。
她屏蔽了陌生人的聊天所以那倆男主持聯係不上倒是正常,可是蘇晴加了她而且開例會時還要了她的電話,她不該聯係不上自己的,除非是她根本就沒聯係。
“不好意思啊,我這就寫。”然而她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於是頓了頓她又補充,“真是不好意思,我隻加了蘇晴還沒加另倆個男主持人。”夏音打了這些字發在群裏。
發完了心裏還是有些悶悶不樂。
群裏立刻有人回了她:“這麼晚還不睡?明天再寫吧。”
那倆個男主持人也紛紛如是說,反正主持詞隻是他們四個人對,不急這麼一會兒。
蘇晴倒是沒回,畢竟是她先咄咄逼人的,這會兒也沒臉去裝好人。
伸手關了台燈,夏音心裏還是堵的很,幹脆拿著本子和筆出了宿舍,坐在樓梯道口的燈光下,攤開本子想主持詞。
手機震了震,是唐澤鈺,“不困?”
“困。”夏音賭著氣,“困有什麼辦法,氣死我了。”
她拿著筆在紙上劃拉著。本來就糟心了一天,這會更是邪火向外冒。
雖然確實是她忘了寫,但也不私下問一問自己,直接就這樣指責她不上心了。這事若是放在平時,夏音還能一笑而過,可是她先前見識過蘇晴的小心思,自然知道她不是無意的。
“那,怎麼樣才能心情好一點?”
夏音想了想,不待她回複突然聽到身後有踢踏的腳步聲。
猛的回頭,她下意識招呼來人:“咦?白棠,怎麼還不睡?”
話說完了才覺得有些不合時宜,夏音臉上神情僵了僵。
白棠倒沒什麼多餘的反應,嗯了一聲,順勢在夏音的身邊坐下。
她裹著毛茸茸的睡衣,手揣在衣服的兜裏。
她開口問夏音:“冷不冷?”
“還……還好。”
話音剛落,夏音手背上落了個溫熱的觸感,是一盒牛奶。
“喏,”白棠碰了碰夏音胳膊,“放在暖氣片上熱過了。”她神色如常,仿佛倆人之間沒有過那些尷尬與冷落。
見夏音接過來,她才空出手從兜裏又拿出一盒,戳開喝起來。
她視線落在夏音還沒來及回複的對話上,神色暗了暗,別開眼,用力抿了抿嘴角,算了,有的東西不是她的,怎麼求也求不得。